——记明湖中学14级高三八班203女生宿舍
一、宿舍交流“基本靠吼”
“嘿!大凤,你明天几点起床啊?记得叫我!”我坐在上铺盘着腿前倾着身子提着台灯朝床下喊道。
“你说啥?我听不见!”大凤一本正经满脸疑惑地抬头,右手呈喇叭状贴在耳朵上。
“……”我感到一阵无奈。
我瞧了一眼203其他六只,无奈地撇嘴,又忍不住笑出来——“嘿,同志们!我总结一下哈,咱们宿舍交流啊,基本靠吼!看我跟大凤这么近,她是我下铺哎我跟她说句话还跟‘千里传音’似的!”
然后我跟大凤又一次夸张地“重现”了一下刚刚我俩互相“呐喊”的场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203爆出一阵笑声——接着传来舍长小青无比尖细的“嘻啊哈嘻啊哈”的笑声,强奸着我们每一个人的耳膜——大家微微蹙眉、望着舍长小青——终是忍不住又爆出笑声一串串。
——只见小青用“贼勾勾”、无比魅惑的小眼神环视我们,看得我们心里直发毛,二梅抱着胳膊哆嗦了一下嘴里“咦~~”着抛给了小青一个嫌弃的白眼。
这下可更热闹了,看戏的我们笑闹得不可开交,这时小青迈着快快的步子躲到二梅身后在她的臀部重重地……“啪!”——二梅“惨遭毒手”——二梅哪里是这么容易认输的!只见她抱起小青床上躺着的毛绒绒的大白熊,“这是你儿子是吧?看我揍它!”说着便用力地捏它的鼻子、拧它的腮帮子……
“别别!”小青快笑岔气了,大叫着扑向自己的“儿子”——“别打别打……哎呦我可怜的儿子哇……”
我们一个个坐在床上捂着肚子朝下望着——笑得我都肚子疼。
大叫声里混杂着大笑,一个个在班里安静到堪称“淑女”的女孩子,在此时此刻倒像一个个“小泼妇”,不顾形象披头散发地笑着闹着……
看,那年的我们十七八,高考的重压压不住我们的青春潇洒不羁“张牙舞爪”。
记忆的流沙回旋而下,我怕你们的面容被时光模糊成遥远朦胧不可及的样子,便执笔写下,一纸悠悠欢笑、青春嘉年华。
二、“咱宿舍是不是又扣分了?”
“你们班数学课代表呢,班主任叫你们宿舍到办公室去。”门口探进隔壁班一位同学的脑袋,冲着趁着班空倒头睡会的我们大声喊着。
身为数学课代表,我突然好希望自己只是班里的体委,不是什么数学课代表,这样,我们就不用去办公室了。
事实证明,本人痴人说梦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咱们宿舍不会又扣分了吧!?”我们八只脸上刻着忧伤、疑虑、听天由命的复杂神色,面面相觑。
小青的外号“渣渣”的同桌忍不住“嘿嘿嘿”地看着我们笑出声来,被我们宿舍的燕子姐姐怒怼回去。“渣渣”才老老实实地收了坏坏的笑。——又萌又好玩的同学们啊,高三又怎样,学习之余没有补刀互怼还真不知道日子要过成怎样的一潭死水。
可怜的203的八只小猪聚到一起:
“好像是吧,,,我昨晚听见宿管阿姨用手电照我们来着,那时候咱们都还没睡……”一个心虚的声音,轻轻拨弄着我们每个人的神经,弄得我们心里乱乱的。
“靠!什么破事,上个厕所刷个牙能不开灯嘛,又扣分啦。”203一只小猪的忧愤的声音。
“宿管阿姨是不是‘看上’咱们了,每次都查咱?”203一只小猪的埋怨不满的声音。
“班主任都叫咱了肯定是扣了呀,唉,走吧走吧。”203一只小猪无比郁闷的声音。
我们拖着沉重的步子排着队极不情愿地“挪”向班主任办公室的方向,等待着预料之中班主任的“狂轰滥炸”。
老套的剧情——一如既往的大声训斥、苦口婆心、语重心长,我们一个个低着头不说话,等待着暴风雨的结束。
但愿,这次能撑久点。我们是有自知之明、“屡教不改”的小猪。
只是有那么一点,让我们不太好过——到教室的最后面站着听课几天,“以儆效尤”。这让我们女孩子的脸皮碎得“一片儿一片儿”的了——不过次数多了,脸皮也磨得厚了,便“不以为耻”了——看我们云淡风轻的浩荡胸怀——
“欸~我在后面看不清……”
“看不清……”
“我也是……”
。。。。。。。
我已经记不起我们是怎样度过的那些看不清的课堂,但我记得我们“甘苦与共,同生共死”的心情,记得你们捧着书本笔记紧张兮兮害怕漏过知识点的样子。
时光的流沙顺流而下,我披着岁月的袈裟假装成熟,眉眼里映着年少时同你们闹得小笑话,心中思念的涟漪微漾。
眸子突然就湿湿的,像高三那年打完一个长长的哈欠眼里泛起的微光,但,心里翻腾着浓浓的情意。
我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整理着我们共同的回忆。
三、“我是不是胖了?你看我腿粗的……”
“我是不是胖了?你看我腿粗的……”一直小猪打量着自己肉乎乎的小腿,对着镜子转来转去。
“胖啦?那有!啥时候瘦过啊!”一只“不识好歹”的小猪大声地回答着。
“哈哈哈哈!”另外几只小猪听到后一秒没耽误异口同声笑了出来。
“哼,,”那只气呼呼的小猪幽怨地看了我们一眼,又蹦跶着撒起欢儿——“没关系啦,昨晚一起吃的泡面,都不瘦都不瘦!”
“嘎……”确实出人意料,那只小猪没有跟我们撒泼,而是这样睿智。
到了晚上。
“干嘛呢大凤,累不累?”我坐到大凤床边问她。
“我要练出马甲线。”她一边做仰卧起坐一边气喘吁吁地回答。
“昂~带我带我,我也要瘦!”我用撒娇乞求的语气说。
“好,我做完我帮你压脚你做。”大凤很快地回答。
“做什么做什么?带我一个带我一个!”二梅吃着零食笑嘻嘻地走过来。
“大凤要练马甲线,我也要。”我回答二梅。
“好哇好哇,我也想!牛牛,咱俩做吧!”二梅扭头去拉牛牛。
——然后我们203的并不牢固木板铁架床一阵阵“吱呀”声此起彼伏。
——过了一会我们就大汗淋漓,然后心满意足地开始收拾床铺准备休息了。
那时的我们多傻,以为多做做仰卧起坐就能变成苗条纤细的模样,于是捧着零食彼此分一分又吃将开来。那年的零食不贵,却是记忆里最好吃的。
还记得你们笑感冒的我举着“辣条”边吃边讲着自己的歪理——“以毒攻毒”,结果第二天我就请假回家了。——这个段子在我们宿舍“流传”了许久许久,不知你们是否还记得?
“当然记得啦,你那傻样!”你们七只小猪会大笑着这样讲。
——我多想你们马上笑着降落在我身旁,我们继续那年最年轻最轻松的笑!
记忆的流沙,愈是紧握,却愈是流走;用力地回忆,却总也想不起那年夏天你襟上别的是什么颜色的一朵小花,索性不去刻意地想——那些欢乐的日子,总在不经意间像阳光下的泡沫轻轻浮起,彩色的泡沫变幻着我们在一起的一幕幕,绚烂如夏花。
……
记忆如不堪重负的小木桥,架在时光的河岸上——于是它将那些记忆的花边抹去,重整、压缩,最后朦胧的回忆里只剩了彼此相视时的笑——我怕来不及,来不及跟你们相拥,便模糊了那年一起哭过笑过闹过的日子,于是借思念之笔,在清浅时光里刻下一段往日的清香——攫取一缕最是芬芳馥郁、最清洌的回忆的月光,洒在流沙般的岁月里,历久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