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摊儿已是将近凌晨，整个过程，嘴就没有闲过，好像要用这短暂的相聚把上半年经历和下半年打算一股脑儿说完。

兴许是在太原，故地重游，感慨万千，物是人非。赶回到焦作，我就开始联系大家——刚上白班不影响晚上，明在家休陪产假，林在家——都有时间，就约定好周六晚上聚，地点就选在家旁边的那个民族餐厅，虽然在家门口，但是都没去过。

自打五月份跟刚在牛庄附近吃了一次不怎么样的姑且也算是夜市吧之后，刚好他忙我也忙，中间我联系过他他没空，我懒他也顾及不暇，后来他又联系我我说下次就一直到现在。

在太原的第二天中午醒来后，拿起手机看到有人给我发微信，很好奇，知道我公出找我都是给我打电话的。果然，是明，大致是，生了二胎，姑娘，让我帮忙起个名字。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了，我觉得人家就是跟我客气客气，当然我也没有当真，只是建议“男楚辞女诗经”，此后无话。这也提醒我，自打过年，我们就没有联系过了。

都安排妥当以后，等到媳妇下班，商量决定回家吃饭，就去那家小菜店买些小菜回家。离老远就看到小店的招牌，招牌下面这个点儿，围了好几圈人，里面三个人外面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来到跟儿前，电动车上当了太多的东西，不想搬来搬去麻烦，就让坐在后面的媳妇儿下车去买。结果，矜持的媳妇虽然老早挤到了前面，奈何说话声音低，又不会和别人争，看着我很着急。就下车叫她去看车，我来。在开始买之前抬头，看到乌青云中，夹杂着几朵被夕阳染成橘金色的云。好不容易等着前面的一个人买完了，我见缝就插，进来了架不住后面的人吆喝着往前擩着钱，也没人搭理我。

“给我来三块钱的豆腐卷！”我放开嗓子嚷到，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看向我，跟我比嗓门！

老板的眼神和表情有些尴尬，我连忙开玩笑解场，老板倒也机灵，待我买完东西，嗔怒着让我赶紧付钱。一手钱一手菜，结束。

路过卖酸奶的老奶奶的小车，我们照例买了四个。停下的时候，我习惯性看向西边。媳妇回来后，我指给她看，她说好美啊！我说那就是，血色残阳。

深夜坐在沙发上陪媳妇看电视时，有人给我发微信，拿起看，是晨子晚上七点发的：“哥明天去焦作啊！”

“到底？”我回复时已经是十一点，怕他看不到，跟担心明天招呼不到，更怕误了周六的约定。

“没什么，不用招待……”他倒挺客气，也很实在。

……

“别废话了，不用就是不用。用的话就直接告诉你了！”晨子这般回复我也就放心不再担心。

认识四年，打交道三年，默契已然达成。就像我公出太原，他给我打电话，说准备去三楼换图纸，也去我科里拿上了图纸帮我换了。我说，给领导说一声找个人帮忙。他说，不用嫌麻烦。他又说，我的图纸有点小毛病，已帮我搞定。我不谢，他也不要。

周六没出门，在家静候傍晚的到来。

“爸，我上次从晋城带回来的一箱酒还有几瓶？”

“两瓶。”我爸毫不犹豫卡壳的回答我，我爸最近的状态比之前好很多，人不迷糊清醒了很多。

“那我拿走了啊！下次再带些。”估摸着应该没有喝过这个酒，就想着这次聚会尝尝。

“嗯！”

打了一圈儿电话了解情况，偏偏忘了问晚上喝白的还是喝啤的。又给刚打了电话，他说想喝啤的。问了林， 他说他也有酒。最后，决定带一瓶，尝尝味儿。

跟以往一样，我第一个到，选了个桌子，点了两个凉菜，拿出手机，等他们，我也不着急，习惯了。

陆续地林，明，刚都来了。刚点了烧烤，明和林点了一个凉菜两个热菜，开始了。从游戏说到工作，从工作说到未来，从上半年的经历说到结婚时的不易，从明的刚出生的小公主说到他们育儿经验，时间从七点到八点，九点，十点，十一点，最后十一点五十，没有结束的意思。长时间不见，不会生疏，反而是有说不完的话，这里不用掩饰。

“不几把跟你们扯了，咱回家吧！”我有些太困了。

“中！”他们三个人异口同声。

几乎同时起身，各自走向来时存放电动车的地方，骑车回家，不做多逗留和久散场，也不说下次几时再聚，默契。

第二天，我的心还是很不安。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特别是，那晚他们三个集体否认了我的决定，让我措手不及。

越是到火车发车之时，我的不稳定越甚。此刻的状态根本就能不带出家门，又不好发泄出来，遂决定跟宝哥撒谎家里收玉米，而跟媳妇去看电影。

万达就是大，光是一楼的那个简易儿童玩耍的地方，在整个焦作市都是数得着的，我们驻足看了好久。电影看着还可以，也暂时让我分心，缓和许多。

迷茫纠结犹豫彷徨挣扎权衡了这么久，终于决定试一试。像他说的，就是一个“社会婊”，任人艹，但，古时妓院的姑娘们还分甲乙丙丁。我就是想试试，看看自己能到哪个份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