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得闲,找出《花间集》八卦温庭筠,继而又想到鱼玄机,这个有情义,有才华的风流女子。
犹记得数年前就开始对鱼玄机这个女人产生了极大兴趣,却远不如今日感触良多。古往今来,"才“字和”情“字总是成对出现,仿佛缺少任何一个都不足以书写生活和生命。
的确,有才无情,空洞;有情无才,平乏。
男人的才华用于政、军抑或工艺,而数千年来留名的女人,若是以才闻名,十有八九与情相关。鱼幼微嫁李亿为妾,因李妻不容而出家,改名玄机,从此再不是幼微。再说到亦师亦友的温庭筠,虽是风流成性,对幼微却恪守师生情分,发乎情,止乎礼。出现在人生中的两个重要男子,即便心中对幼微有情,却没人能对她“除却巫山不是云”。可怜红颜薄命,若不是对情有望而对红尘绝望,也难写出“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的千古绝句。
自古的红颜,无论傲世清莲还是胭脂俗粉,总是逃不过“情”字。飞燕起舞,合德入浴,从此葬送了班婕妤。樊素的樱桃口,小蛮的杨柳腰,再美也不过是白居易掌中嬉玩之物。即便是写了”过尽千帆皆不是“的痴人温庭筠,也流连忘返于青楼,沉迷于”弄妆梳洗迟“的闺房情苑。
红颜薄命,并非虚化。
女人的太多悲情令人生畏。才子众多,不乏痴情者,亦不乏多情者,难分难辩。即便是女人抱有”于我一匹马,我便同你仗剑走天涯“的壮志豪情,亦不知身边的男儿痴情能几时。相如文君当年何等轰轰烈烈,最后的文君却又是何等风残凋零。所谓”男人胜之以城池,女人胜之以眉目“,城池越来越多,眉目却日渐衰驰,若此为不公,却也千年如是,如何抱怨?
“才情”之二字,缔造了太多风流艳骨,亦葬送了太多痴男怨女。世人常希望用”情“来书写故事,留于滚滚红尘给世人传颂。却忽略了有喜亦要有悲才能称之为”故事“。一个人需要经过多少悲欢离合才能用人生来写故事?依我看,某日,佳人遇上才子,便是奇缘。管他枉自嗟呀还是空劳牵挂,爱过,足矣,如此便是故事。
此去经年,遇着一位有才情之人,已是恩惠,何苦非要厮守终老。
才之一字,维持世界;情之一字,粉饰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