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礼拜我去乡下看了外公外婆,当他们谈起我去外地上学的事,外婆对我说:“像你外公这样的蠢人,竟然也开始睡不着觉了。”我接不出话来了,我想如果我真的离开他们很久,照我这个爱哭的性子,估计天天都是个泪人吧。
十月中旬我与母亲到市里参加一个讲座,我们乘坐的是新开通的“小火车”,但是周末的时候,总归是会有点挤的。我们没有坐到位子,站了一路。到市里的时候,母亲已经有点疲惫了。我们一直沿着一条路走,一边寻找着“1588号”。天气很好,辛苦好友路边那一排香樟树为我们遮阳,只是偶尔有叶子吹落到肩上。我跟在母亲后面走着突然她的脚步缓了下来。
街角转弯处有一辆铺着棉被的三轮车。棉被微微颤抖,守在一旁的老头儿,注视着每一个经过的人。
我跟着母亲一步步走近,然后走过……
“我真的想给他们一点钱,他们真的很可怜。”母亲这样说道。我跟在她后面,不知不觉,鼻子酸酸的,眼前浮现的是那倒在车沿上面的颤抖的身影。我想我是后悔了,我想我会记得这件事,直到很久。
后来的某天我与母亲在菜市场里买菜。然而,一个女人的惊呼声打断了我们的讨论。人群朝着同一个方向聚拢。我看见一个女人打了120电话,我知道事情有一点严重。武清拖着我向门口走去。透过人群我看见一个激烈抖动的身体。走出门外,母亲回头看我。我的眼睛已经不停地涌出泪水来。“你个傻瓜,有什么好哭的。”她这样问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心里有点痛吧。也可能是我胆子太小了。
在我上学的这一条路上有车站杂货店的老头,不过我经常看见她女儿;街边也时常有两三个卖糖糕的阿婆,每次他们都在那边笑咪咪地聊天;学校对面那个蛋饼铺的老板经常会忙得腰疼;学校扫地的阿公啊,他们都穿着蓝色的工作服……
我实在是讨厌那些在民生案件中的坏儿女了,我总是跟着大人一起们骂他们,也总是希望老人都能过的好好的。
我不知道命是什么安排的,但是人活着总归是好的,只要这一世,到最后别留下什么怨,什么恨,倒也足够了。我们终究要面对生活的残酷。也不愿错过生活的美好。毕竟活这么一回,多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