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作至洛阳转车,出铜川过西安一路西行进入甘肃境内,西北黄土高原的荒凉景色逐渐映入眼帘,连绵不断的黄色的山脊上,零星散落着三两棵枯树,铁路两边的山坡用枯草编成辫子和格子的形状用来防止沙化。
路过的村庄及民房也越来越简单,土坯房搭配半边茅草顶,破落的烟囱偶尔会升起淡淡的炊烟。
新兵们在车厢里吵吵闹闹,叽叽喳喳,城市里的兵用焦作市区话高声的交谈,并且貌似大方的拿出离家时亲友送的马村烧鸡、五香驴肉、猪肉罐头、火腿肠等各种小吃与旁边的新朋友分享。
农村的兵大多不太说话,似乎对认识新朋友并不太感兴趣,饭点到了也只是把部队发的面包和榨菜丝打开认真的填饱肚子。
第三天的清晨,火车到达甘肃省天水市甘谷县,清冷的天空上,几点星光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远处光秃秃的大山像一个个巨大黑影窥视着这一群瑟瑟发抖的新兵,一辆辆绿色的解放牌军用卡车将连城串的新兵拉到了团部,从全国各地招募的新兵都在这里集合然后等待分配到各营各连。
欢迎新战友的横幅高高的挂起,老兵们组成的锣鼓队:“咚咚咚,哐哐哐”,许多肩上扛星星的干部们忙碌的组织和安排,各种严厉的口令不断的下达。
最东边的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团部高高的楼顶上有一个雄鹰展翅的标志,大院中央的阅兵台后墙上飘洒横溢的写着“神炮团”三个大字,旁边是军区司令员刘精松的落款。
没时间仔细端详,黑二跟随点名的声音又上了军用卡车,一阵颠簸过后,被送往了驻扎在大像山脚下的一营三连新兵排。
早到两天的湖北籍战士李忠军,从饭堂端来满满的一大盆面条,红色的辣椒厚厚的铺在上边,班长齐英泰一边帮新兵盛面条一边说:
“滚蛋的饺子,落脚的面,红红的辣椒来御寒”,
听他这么一唠叨,大家便敞开大嘴呼噜呼噜吃了起来,很快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快要冻僵的双脚也逐渐暖和起来。
“嘟……嘟,嘟嘟……嘟……嘟……”军队特有的号角声像长空中一道凌厉的闪电,
“集合!”还在咂嘴的新兵们被班长严肃的口令声惊的跳起来,纷纷扎好腰带拖拖拉拉的跑到了操场上,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老兵们响亮的番号声在诺大的操场上此起彼伏,上百双脚合成同一个声音有力的交替着……
“这是激昂的声音”
“这是青春的声音”
“这更是战斗的声音”
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