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会有太多的观众以现代的思潮去理解《黄金时代》的缘由与经过,使得恰恰在后现代主义风格中独树一帜的电影《黄金时代》,虽然也掺拌着现代青年人的理想,使终究被滚滚后尘掩盖了历史的文化诉求。本文围绕电影《黄金时代》的“成”与“败”,从电影文本、历史文化和商业制作的角度出发来评述影片当中隐含的文化诉求。
通过电影《黄金时代》的上映,埋名“黄金时代”的文艺青年——萧红,重新站上了历史舞台。单从影片的电影文本来分析,除了运用大量的记录型、自述型与倒叙型表现以外,最令人觉得有新意的是散文体式的对话与旁白。也许,人物传记的电影也可以抒情,但是抒情太过于平淡后,导演也融入了煽情的元素。“文艺类型的电影也拍的很文艺,文艺类型的电影制作也很文艺。”也许这就是电影《黄金时代》的最大卖点。抛开电影的视听语言与剧本叙事,从电影中似乎也看到了年代的景貌和文人的体态。
法国著名电影理论家让米特里曾今谈到“作为一种表现手段的影像,以影像的序列构成一种语言。”电影《黄金时代》的语言,造就了视听语言在叙事结构中散发浓重的文艺气息和文艺风格。以历史的时间线索引导人物的空间运动,近乎诗意的结构方式,把对话与旁白拆解为段落,并重构整个散文体式的文章般表述。导演力图回归历史原貌,重心点放在了主人公萧红的生平事迹中,形成了人物传记类型的文艺电影。从电影的文本角度出发,这是一个非常引人注目的例子,画面唯美动人,色彩光线靓丽,构图平稳规矩。反思第六代引领的碎片化风格,导演许鞍华文艺且朴实的影像虽区别了后现代主义,似乎渗透着一种返璞归真之意,却没有挣脱碎片化解构处理的手法,而陈丹了失去大批观众欣赏的代价。
电影《黄金时代》中的台词从始至终都散布着文艺,观众几乎从习惯到陶醉于这样的氛围中。散文体式的旁白与对白,让人感觉翻开一本厚重的书籍,记载着全部都是属于萧红这样文艺青年的黄金时代。影片多次“记录”了萧红的作品,每一次发生的事情都迎合了作品的诞生,这也是本片碎片化处理的叙事形式。
这部电影除了文艺以外,还有使人深思的一面,那就是文人与文化。导演许鞍华从多方面刻意表现其对文学的热爱和忠实:萧红在影片当中多次说道“我只想好好写文章,对政治,我不懂。”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正是文人的骨风成就了一批推进文化“激流”的人物,也造就了历史中文化名人的典范。在如今整个社会中,迁客骚人的事迹已经成为传说,许鞍华意图通过《黄金时代》来呼唤当今社会的文艺之路和文化诉求。在滚滚红尘的现代社会,《黄金时代》作为一个文本的“出发点”来创造对历史、人物的认知而来的历史观、艺术观、人生观、价值观,所持的创作风格与擅长的创作手法也是融入了其中。文化的“激流”掀起了一波文艺的浪潮,许鞍华用自己的创作方式来“记录”其心中的“黄金时代”,似乎成为一种怀旧,但更能夺得是一种感慨与诉求。
不谈影片的票房数据的价值,单论影片的背后深意,《黄金时代》却在影响力上达到了其该具备的价值,体现有三点:第一,《黄金时代》背后对年代风云人物的致敬不仅仅在影片画面中处处流露,那种充满暖色的画面,光鲜亮丽的人物情景,诗意的台词表达等等,都体现出该影片努力挖掘黄金时代风云人物的全貌;第二,观影后使观众最难过的是萧红最后误诊的去世,去世后那段回忆录般的自述,骆宾基眼神中虚幻的萧红背影,这些都成为本片感人至深的情感表现。影片背后是导演许鞍华通过回顾年代人物往事,感慨当今时代的文艺没落和颓然。如此深刻的情怀,成为《黄金时代》留下最为珍贵的价值;第三,影片作为人物传记电影,重现历史原貌,把生命与文学融为一体,在历史的长河里,不论战争残忍,还是艰难穷苦,还是生命垂危,都贯穿了文人风度和文艺情怀,影片最后的抒情强烈抒发出一个思想:人的生命历史长河中地位是渺小,但是他们的事迹和精神会在历史中永存。即便影片《黄金时代》呈现“虚妄”的历史,但这份感叹中的历史情怀显得格外沉重与庄严。
从表面的、从简而论的“成功”或“失败”,“文艺”或“商业”的二元对问题上设定,更值得探讨的是遮蔽于表象的争议聚焦背后的诸多内涵。电影《黄金时代》在票房数据上没有体现出价值,但是在历史的文化诉求中挖掘了深意。在这样“真实性”和“虚构性”的艺术创作中回归历史本性,叙事结构“真”与“假”之间的辩证关系本身成为了一种表现方式。散文体式的风格把人物传记的文艺电影演绎得独具意蕴,即便观众感觉没有清晰的主线索,没有所谓的“一气呵成”,但也成为文艺电影文艺化的一种新的尝试与突破。电影《黄金时代》的艺术价值,最终回归于“虚妄”的历史中,隐渗着强烈的文化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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