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爱,所以淡定

图片发自私人照片

在未生小宝之前,或者在根本不知道能生不能生的时候,我跟大宝就有一个秘密的谈话主题——“将来的妹妹”。也就是说,在大宝四五岁的时候,他一直确切地知道,我们家还会有一个孩子,只是暂时没来。那时候他跟人说:我妹妹如何如何,什么玩具啊书本啊,要留给妹妹的,等等。而每每别人生疑时,他总认真解释:“妹妹在我妈肚子里呢,不信问我妈。”常弄我一个脸红,之后,悄悄告诉他:这个事是我们的秘密,先不告诉别人。

到终于确定的时候,我郑重向大宝宣布:妹妹决定了,她将要在×年×月×日到我们家来。大宝欢呼雀跃,一脸的向往憧憬,那年,他六岁近半,上小学一年级。每天放学的第一件事,是跑到妈妈跟前问:“妹妹今天做什么了?乖不乖?”我呢,就“编点瞎话”:“妹妹说想哥哥了,想跟哥哥聊天,想知道哥哥学校有趣的事情,想听哥哥读书的声音……”然后,那个六岁男童就在妈妈跟前演绎各样本领。

后来发生了一件重大的事情,我们都以为的“妹妹”竟然是弟弟,我们叫习惯的女孩名字从此无法出口!这打击有点大,瞬间击碎了我十多年引以为豪的直觉自信!当我犹豫地沉重地把这一“不幸”的消息告诉大宝时,他的态度实在出乎预料:“哇,原来是弟弟,我也喜欢弟弟,弟弟多好玩啊。”大宝还通过自己的想象力进一步解释:弟弟打败了所有的女孩子,硬是要来我们家。为什么呢?原因显而易见:弟弟太喜欢哥哥了,必须到我们家来当哥哥的小跟班。

生下弟弟的时候,常有人逗大宝:你妈现在生了个小宝宝,不爱你了……一次两次,大宝厉声反驳:不是这样的!可众口铄金,没有几个大人注意到这个问题的伤害性,这个声音重复得太多,有次大宝动摇了:“妈妈,有弟弟了,你还爱我吗?”“妈妈,你是爱我,还是爱弟弟?”那时大宝七岁,我让他自己想自己说。总结是:“我七岁,妈妈爱了七年,弟弟一个月,妈妈爱了30天,应该给我的爱多。”妈妈再补充:“现在还有一个人更爱你,就是弟弟。没有你,弟弟才不来我们家呢。”大宝很快释怀,把那个尚在襁褓中弟弟摸来摸去。

之后同样,天天放学第一件事先看弟弟,让妈妈在跟前,翻译弟弟嘴巴一张一撅的“语言”。这给了当妈的充分想象空间:“弟弟说可爱哥哥了,当小天使的时候就喜欢哥哥,知道哥哥在我们家当孩子,弟弟也克服重重困难来到我们家;弟弟说最爱哥哥,妈妈第二,爸爸第三;弟弟今天好几次让妈妈抱着去阳台看哥哥放学了没有,等得都有点着急了;弟弟还在哥哥床上睡了一会,他说想哥哥、想看看哥哥房间、看看哥哥书桌……”这样的的话每天稍作变化地重复,每个人都乐在其中!

每晚临睡前,大宝总会从妈妈这里得到一句话:“宝贝,我爱你!宝贝,谢谢你!”谢的原因几乎天天强调:“因为有你,弟弟才会来我们家,妈妈才会有两个孩子,我们家才可以这样幸福圆满。”

日子一天天过去,如果再有人说“你妈不爱你了”话,大宝已经可以做到听而不闻了。当然,孩子毕竟是孩子,有时看着妈妈围着弟弟团团转,还是会问:“妈妈,你爱我多还是爱弟弟多?”答案有点变化:“妈妈爱你和爱弟弟一样。弟弟现在有妈妈一年的爱,你有妈妈八年的爱,这样算,是爱你多一些!”

然后的然后,大宝经常和他的朋友“吹嘘”:我的“小尾巴”怎么怎么了,我的“小跟班”如何如何了……毕竟,跟楼下的两个“铁哥们”比,只有他有这个“骄傲的资本”。弟弟也果然“不负众望”,刚能说两个字,在面对“意意最爱谁”这一问题时就能果断回答——哥哥(de de)。“伤心失落”的妈妈只好找大宝“哭诉”:生他、喂他、养他,辛辛苦苦,他最爱的人却是哥哥!呜呜呜……

大宝九岁时暑假出去了二十多天,打电话回来说想弟弟。可小宝语言滞后,不会说话,没办法电话交流。大宝央求:“让弟弟在电话旁喊几声也行,我想听弟弟的声音。”

还是有人会问大宝:“你妈爱你还是爱你弟?”“有弟弟了,你妈不爱你了吧?”我原来很不喜欢这些问题,可是,渐渐地,我发现,这些问题已经不能对大宝造成困扰了。爱与不爱,他最清楚;因为清楚,便少了解释。

时间过得真快,十岁的大宝长成了酷酷少年郎,三岁的小宝依然是哥哥忠实的小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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