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上半身穿着一件可爱的卡通睡衣,衣角被拉到肚脐眼上面,下半身没穿内裤,一根生锈的铁棒直直的插在里面。脸部被枕头蒙住,脖子上方的部分皮肤变成紫黑色。
年轻警察吴开手里拿着一台相机,站在尸体前面正在拍照。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死法,凶手真是太变态了。”实习法医李蒙右手捂着嘴,瞥了一眼尸体后快速的扭开了头。
“你是新来的吧?”吴开回过头对着李蒙龇了龇牙,发现他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后,接着说,“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凶手专挑独居的单身女人下手,用极其变态的手法去杀害被害人,我觉得凶手有严重的心理疾病,甚至可以说是心理严重扭曲。”
顿了顿,他又一脸的愤然却有些无可奈何,说,“这已经是第六起了,但我们却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看到...”
年轻警察吴开张口还想说什么,却被队长出声打断。
“谁先发现尸体的?”刑警队长张正龙走过来问。
“这里的房东今天早上来收房租发现的。”吴开说,“他看见外面门是开着的,叫了半天没人应,就推开门进去了,发现死者躺在床上,就报了警。”
“那个房东呢?”张队长问。
“在外面。”
吴开准备转身出去把房东带进来,张队长却挥挥手拦住他,自己抬脚向外面走去。
“你具体说说发现尸体的整个过程。”吴开带着张队长走到房东跟前,张队长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说。
“啊..是这样的,我上个星期和她说好了昨天收她房租,她说会在昨天把钱打给我,可我昨天也没收到,今天早上我打她电话时没人接,我就想着过来看看,顺便把房租收了。”房东说,“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门是虚掩着的,我敲了门,没人回应,我就推门进去了,进到客厅里我发现卧室门也是半开着的,当时我站在客厅又叫了她几声,但还是没有人回应我。我当时心想,该不会是躲房租搬走了吧,我就进了卧室,打开灯一看,就是现在那副样子,当时我吓坏了,腿一软直接摊在地上起不来,最后慌里慌张的掏出手机报了警。”
“你还记得大概是几点来的吗?”张队长看着房东的眼睛问。
“我下车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记得是八点半。”房东说,“走到这里的话差不多要十分钟左右。”
张队长点点头,回头向吴开问道:“这里的监控调取了吗?”
“小区里的监控几乎都是坏的,监控室那边也没有录像。”
吴开摇了摇头。
“这个小区太旧了,我来这里三四年,就没见过一个好的监控头。”
房东说。
“那小区里有人值班巡逻吗?”张队长仍不放弃。
“只有前面大门口有个值班室,听值班室里的保安说,昨晚除了几辆熟悉的住户车辆进出外,没有发现别的生人。”
吴开回答。
“小区里只有一个保安?”张队长惊讶的看着房东。
“就一个,他平时也就是在保安室里看看大门,还有给进出的车辆开门。”房东说。
张队长张张嘴,发现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问题,于是就让房东离开了。
房东离开不久后,吴开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死者的身份查出来了。”吴开翻动着文件,“方籽,女,26岁,南通人,父亲方业民,农民,母亲叶春梅,已故。毕业于南通大学会计管理系,毕业后换了很多工作,不过都是在本市,目前在一家叫做众辛投资公司工作,根据她公司反映,她在上周六晚上十一点半加班结束后离开公司,公司当晚值班的保安也说有看到她离开了公司,而且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在这段时间内她一直没回过公司,直到房东来收房租发现了她的尸体。”
“能确定是前五起案件的凶手干的吗?”张队长又回头看了看卧室的方向,犹豫了下,还是问道。
“基本可以确定,死亡的时间与...”顿了顿,吴开深吸了口气,接着说,“我们比对了死者下体的铁棒与前几起的铁棒是一样的,而且死者脖子上的勒痕与前几起死者脖子上的基本吻合。”
张队长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尸体检验工作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虽然对死者的死因基本都能猜到,但还是希望能在尸体上找到有用的线索。但还是让人很失望,未能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刑侦组大致分析了凶手的作案手段:事先复制了死者的房间钥匙,半夜在死者睡梦中掐住她的脖子,然后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用极其残忍的方式插入铁棒。
这是一个极端的变态者。对于这个推论,无人有异议。
“这是近期和死者接触过的所有人的名单。”
警察局里,张队长坐在会议室的正位,左右两边坐着五六个警察,手里拿着刚发下来的文件。
“死者被害当晚一共与四个人有过接触,房东,隔壁的邻居,餐馆老板,还有她父亲。”张队长说,“其中房东还有她的父亲与她只有电话接触,是在死者死亡前一周,并且这两人在死者事发时都不在本市,所以暂时可以排除。”
“餐馆老板胡得利,死者生前曾在他店里买过饭,这个我们调取了监控,发现她的确是在六点十七分进了餐馆,过了六分钟后拎着饭出来,直接回了家,所以暂时可以排除。”
“最后一位,邻居,姓名史吉,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助手,调查报告上写的是他性格内向,胆子小。据他同事描述,说他虽然话不多,但为人善良,对别人也挺和善,在工作上也是积极向上。”张处长食指轻轻的敲打着桌子,发出‘咚咚’的声音,“在录口供时,这个史吉也承认自己一直在暗恋死者,却由于自卑不敢去表白,事发当天,他解释自己正在和公司里的同事们聚会,他的同事也都来帮他证实了这一点,我们去调取了他们聚会的酒吧监控,确实了他在事发时的不在场证明,但还不能完全洗脱他的嫌疑,刘烨,你继续盯着他。”
“没问题。”一个带着眼睛的年轻警察点头说。
“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凶手没有和死者接触过,也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我们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摸到。”张队长说完后,把整个身体都靠在椅背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烟放在鼻子前深深的吸了一口,又放了回去。
接下来,又有四五个警察发表了自己意见,有的把这六起案件的事发地点进行综合分析,没有交叉,没有重复。又有人把她们的社会关系进行了联系,也没有找到有任何的关联。
总之,这六位毫不相干的人,就这样被同一个变态残忍至极的人,毫无理由的杀害了。
“那个..死者家属要求见死者遗体。”一个警察从外面推开门,不过进来后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顿时变得有些结结巴巴。
“这个方业民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一辈子没出过村子,十年前妻子去世,如今唯一的女儿也..”跟在张队长身后的小民警小声的说道。
砰!
吴开扭过头,一拳打在墙壁上。
法医科太平间里。
一位头发近乎半白的男人,跪在停尸床前,右手轻轻的搭在方籽额头旁边,布满皱纹的脸上微微颤抖着,眼睛里全是血丝。
良久,他扶着床站起来,看着睡着的方籽,像个老父亲送孩子上学似的微笑同她告别。
刑警队这两天的情绪有些低落,但所有人的心中都还有所期待,认真的搜寻着线索。
不过期待没有实现,又出现了另一起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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