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适合空难的日子

  不知不觉,在伦敦“流浪”了一个多月,回国的时间到了。我平生很讨厌做飞机,可是无奈向往自由。又是飞机,轰隆隆的发动机声,即使隔着耳机,也能穿透我的耳膜。明明是顶喜欢旅游的一个人,偏偏极讨厌坐飞机。

  凌晨的飞机,于我是最为恰好,一下飞机就能睡觉,根本不用想第二天的行程。然而其他人呢?跟我同乘一班机的其他人呢?他们也是夜猫子吗?但我四处看看,大多都陷入梦乡。是不是手机没了信号,于现代人来说,就是无用之物?少有看到一个,捧着一本书在看,蓦地心里有些不甘,唉,出门又忘记拿书了,手机里总存有很多电子书,但总觉得比不过看纸质书的人。

像我们这样生长在都市文化中的人,总是先看见海的图画,后看见海;先读到爱情小说,后知道爱;我们对于生活的体验往往是第二轮的,借助于人为的戏剧,因此在生活与生活的戏剧化之间很难划清界限。所以才萌生给自己写一本自传的念头,才二十岁人,总感觉自己什么都历经过了。那样粗俗的夸耀,仍是谁也要讨厌罢?约莫也没人愿意看。


十几个小时的行程,我在踏上飞机的那一瞬间,就混着安眠药喝了一整瓶威士忌。晕晕乎乎,不知所踪。飞到一半惊醒,看见窗外撒进来的阳光,又一天开始了,现在是伦敦的时间亦或是北京的时间?我在地球上空的哪一个位置呢?

睡是睡不着了,于是打算看看书。这趟航班,屡次受到气流影响,上下颠簸厉害。我右手执笔做摘抄,不为所动。但不少妇孺幼儿已发出一阵阵惊呼。情不自禁想起徐志摩,我若是牺牲在空难中,谁我我的陆小曼?我这几年来,也写过一些东西,不知去世后,可会有人帮我整理文章,做到“遗文编就答君心”。

诳言诳言,怎能诅咒自己早死?我不是红颜薄命,而是祸害遗千年。一直顽固地活着。就像权利的游戏里说的——

  There is only one God,and his name is Death. And there is only one thing we say to Death:"Not today."

近几年坐飞机,总是能想到不少空难事件。比如《萨利机长》,我向往所有刺激冒险之事。迫降于水面,应该无比刺激。下午的阳光照到我那磨白了的皮肤上,天气正好,是个适合空难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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