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之后,我大病了一场,用母亲的话来说,这段时间经历了那么大的打击,在心里憋屈着那么久,不生病才怪呢。丽珍辞退了一切应酬专职专业的在家里侍奉着我。母亲看到眼前这一切总是咪咪的笑。在丽珍无微不至的关怀下我的病和坏的心情都很快好了起来。
这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这么多天,我都是在这床上度过的,说实话,与其说是我生病了,还不如是说我的心态出了问题。由于这些天丽珍无微不至的关怀,母亲这几天也很少到这里来了。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把我交给丽珍她放心,做老人的该放手时就放手,不要过多的掺于小孩子的事情,不然的话真的会帮倒忙的,现在我的母亲真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母亲又有几天没来了,听二蛋说这几天二子园子里忙得要死,母亲一定是在家里忙抽不出身。说实话我还真的有好多话要给她老人家说呢。昨天枣花给我打了电话。听说我有了病,闺女急得在电话里哭了起来,非要回来伺候我。当我说到有丽珍在的时候,姑娘突然不哭了。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挂了机,这个细微变化。在我的心里留下一个深深的烙印。一个打死都不能说的烙印。这个事情还得慢慢的消化。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操之过急。农村有句老话叫做心里不能喝热稀饭。所以我想求老母亲有时间了给她孙女唠唠。我觉得她说要比我合适的多。
其实我知道二子的枣园正在喷释农药,一家子人都忙在枣园。我好多天都没看到二子的人影了。听母亲说由于他和媳妇的辛勤努力,他们的枣园现在也有模走样。一年也能净赚个三四万,这个概念在当下的龙门坳可是数一数二的。
我点了一支烟,想来打发一下时间,浓浓的烟雾霎时弥漫了整个房间。昨晚上丽珍走时她悄悄地给我说,今天要给我一个惊喜,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又会给我带来什么惊喜呢。她和如梦,依梦母女三人是住在她的老家。自从老巫婆下世后,这个院子也就算荒废了,听家里人以前说过,在老巫婆刚刚下世的那几年。她的族里人都虎视眈眈的瞄上了这块肥肉。可是丽珍就是据理力争,为这事他所谓的门里人看见她都气得双眼通红,背地里跺足骂娘。可是你骂归你骂,人家丽珍这几年混的顺风顺水的,她又出了部分钱让二蛋负责把这个小院又从新翻修一番。这次她们母子回来倒派上了用场。
“想什么呢啊?一大早起来就知道抽烟,你的两个女儿昨天还向大娘告你的状呢,说你一天到晚总是烟不离口的,让她抽空劝劝你,你猜大娘咋说?”
“我觉得我娘会说,不就是吸个烟吗,他愿吸,就让他吸吧。孩子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能对他管的太严了”。
丽珍笑了。随机点了点头说:“真的是这个意思耶。她说我家你姥爷人家抽了一辈子旱烟,到死之前还让我给他点一袋呢,你说我儿子,我能管了了吗?”
听了她的话我笑了。她也笑了。
“好啊!你这个叛徒。妈!你真的不够意思,是不是把我们给出卖了?”两个女儿夺门而入。虎视眈眈的看着丽珍:“不是说好,那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吗,你又何必说呢,你真是个两面三刀的老滑头。
”“孩子们,打住,打住。可不能这样说你们的妈妈?”我急忙打断她们的话,真的不知道她俩后面还会说什么难听的词语。
“老爸,既然你护着她说话,好啊,原来你们是同伙啊,我们也不给你说了。”如梦委屈的说。
“你给我们评评理,老爸。这样的妈,我怀疑是不是亲妈?前天下午我给你剪指甲时你一会抽了两支烟,是不是?你忘没有我还说了你,当时你只是笑,没有正面回答我。”依梦用手碰了碰如梦后自己解释说。
“是啊,有这事。这又咋了?这和你妈没啥关系啊?”我假装不解的问。
“回家后我就和妹妹一块儿给妈妈说了这事让她来劝劝你,你猜咋啦,人家给我们耍滑头说在你面前她是人微言轻,要想劝动你除非搬出老太君,所以我们就去找了奶奶,没想到,我们弹劾失败了。奶奶她老人家支持你吸烟。”依梦说。
“我们回来后,就和妈妈订了个君子协定,那件事谁也不能告诉别人,因为背后弹劾你真的是大不敬的事。没想到她一见到你就出卖了我们。”如梦接过依梦的话接着说。
听了他姊妹俩的话我笑了,就像喝了蜜一样心里甜蜜蜜的。有这样的干女儿真是我的幸福。
“谢谢你们给我的惊喜。真的我为有你们这样孝顺的女儿而高兴,好了我接受你们的批评,过了这段我就彻底戒烟,而且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还有什么好的消息吗?”
“有啊,你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消息”依梦说着从电脑包里掏出了她的笔记本,麻利的点开了他们报社的网站,接着说“老爸,你看我的为你全方位摇旗呐喊的文章昨天上了头版头条,以后你的绿君子就等着数票子了。今天就有一个台商给我发来了电子邮件。是咨询绿君子的。你说这是不是好的消息。”
“嗯,是好的开头,有了你的宣传,我相信不⑨的将来这绿君子一定会飞黄腾达的,谢谢你依梦。你为我立了第一功。老爸一定会用第一桶金酬劳你们的。”我高兴的说,
“你先别高兴的,我说这个啊保准让你高兴的跳起来,”丽珍看着得意忘形的我笑着说:“第一刚才刘大美人打电话说她负责的太阳能大棚,经过师傅们的昼夜加班已经建好了,就等着你去验收呢,这可是依着你的图纸从洛阳工程学院请的师傅。第二个今天王矿灵和徐莉要来看你。你高兴吗?矿灵那小子在电话里还卖关子他说要给我们一个惊喜。我估计啊是那路的事情已经谈的有了眉目。说实话那不就是他大书记一句话。现在他们已经动身了,第三个吗,大娘昨天给我交了底。她要在她有生之年圆我们一个梦。……好了不说了以后再说吧。”
其实第三条她不说,我也知道是啥,因为老娘在丽珍第一次回来后她就给我说过,他要替我父亲还我们两个债。能有什么债呢?不就是。
“矿灵他们要来,那我们该准备准备啊,叫二子去街上准备下啊。他可是第一次来咱龙门坳啊。不能让他……”
“这次你说错了,真的要让他看看我们山沟里的苦呢,因为他现在是我们的父母官,你给他大鱼大肉一吃,好酒一喝,他脑子一晕啥事都办不成。听徐莉说你要的东坡哪块地好像他们已经和乡里通了气。听徐莉说乡党委书记和乡长也回来。我觉得你今天下午就必须回城里,这里的事情留给徐莉和如梦解决。因为大家都已经把舞台给你搭好了,下面就挨着你唱红脸了。”
我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就要起床。突然丽珍按住了我说“你不能起来,现在你不能起来,为了龙门坳几十户人家的幸福,为了你今后的事业,今天你必须躺在这里,还要装作很严重的样子,只有这样矿灵和他的团队才有机会接触龙门坳。才能了解触真正的穷山沟,我已经给老村长商量好了,你就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就行了。咱也给他唱一出改版的空城计,你就安安稳稳的睡一觉,一觉醒来。牛奶面包什么都会有的。”
我仔细想了想,丽珍说的的确在理,也就不再说话了
丽珍的手机响了,我知道这是给她提前报的。
“是二蛋发的信息,说当官的来了。要我们做好9准备。”看了手机之后丽珍说。她从包里掏出了一丸药让我用水服下。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任凭丽珍的摆弄。喝了那丸药后,我的头儿晕的厉害,好像坐过山车似的不能睁眼。我只好眯着眼假睡。一切都任她来指挥。
隐約约听到泊车的声音,没停多大会儿就见老村长领着王矿灵徐莉还有一群干部模样的人一窝蜂的走了过来。二子走到我的床前轻轻的喊了我两声,根据丽珍的安排我只是努力的睁了睁眼没有说话。抬了抬手算个他们打招呼了。
“他一直就这样,忽轻忽重的也不见好转,本来昨天才有点回应头,可是听说你们要来看他,一激动又成了这个样子。我说把他送进九都医院治疗吧,可是大娘她老人家就是不同意。非要请那些赤脚医生出身的江湖郎中和四下骗吃骗喝的巫婆神汉。这不南街那个龙王下的药我还没给他吃呢。正好你们来了出出主意吧。”丽珍从兜里掏出了一小包香灰般的东西给他们说,急得快要哭出来。
“老伙计,真的对不起,我来晚了。你的事情她们都和我说了,我从几天头里就说来看你可是也没办法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觉得这个你也深有体会。老同学你就把心放开点,安心养病,一切的一切有我们这些老同学的”,保准等你好的那一天啥难事都迎刃而解了。”当官的就是当官的说话干事就是干脆。我费力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徐莉看的难受一个劲的抹着眼泪,嘴里一个劲的嘟呶着:“这才几天啊,一个好好的人咋就成了这个样子啊。”
王矿灵回过身有低声和丽珍她们说了几句,然后又趴在我耳边说:“今天我顺便把这几个领导也给你带来了,我这就让他们看看山沟里的风景。就不陪你了,有空了我欠你的一场一定补上。”
王矿灵和几个乡里的干部走了。丽珍急忙给我一个黑药丸让我喝下。看到这些徐莉气的说了声“真不愧是老巫婆的女儿,我咋就没看出来呢你有这么大的本领呢?”
“让你看出来了,我也就不用。”大家笑了,笑的是那么开心。
”大家都过来,我们开一个小会。商量一下以后的工作。……”丽珍挥手示意大家坐下。
丽珍人家也真的有领导才能。把大家分配的停停妥妥的。就在大家要分头行动时候二子和二蛋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说刚才老村长陪着领导们在村子内外转了一圈,王矿灵当机拍板了要把龙门坳所有的道路硬化了,一直要到东山坡。那个鬼不下蛋的地方。你知道吗大哥。在场的人听了王书记的话,高兴的都跪下给他磕了好几个响头。修路,这可是咱山沟里几辈人的心愿啊。
“给他磕头,其实真正该受头的是你哥。要没有你哥的绿君子计划,恐怕再有七八百辈子也挨不着咱龙门坳。我估计啊以后我们村的好处还大着呢。”
听了丽珍的话,在场的大家都笑了。笑声回荡在院子里。回荡在龙门坳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