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文元

No.112／第十一章／14-1

第十一章 外蒙部分王公提出撤治请求；陈毅与蒙方磋商撤治条件，功败垂成

第十四节 哲佛二次上书大总统，要求保留自治官府，立即调任陈毅；嘉亨尊被胁迫进京；王公派单独向中央请愿；陈毅主持撤治功败垂成（1）

10月23日，当库伦喇嘛派接到墨尔根堪布等自张家口发来的电报，得知此一行人受到严密监视、行动不便的情况后，巴特玛就立即促使哲佛再次上书大总统，又唆使哲佛派嘉享尊活佛进京呈递，并邀美商慎昌洋行库伦分行经理丹麦人欧禄森同行。10月24日，哲佛第二次上书拟就。内容如下：

大总统钧鉴：顷据库伦陈都护使声称，给予请求取消我外蒙自治公文，并编造蒙古以后遵行条件六十余条，与各赛特（大臣）私室传观会议等情。本处当以如果大总统知悉此事，宜暂候如何平定谢米诺夫所招之乱党，并招集本蒙古各王公札萨克会议解决内患等情，函呈大总统去后。今蒙古各札萨克大致尚未到齐，间有来者，不但不愿取消自治，希望仍旧存在。即库伦所有众蒙古喇嘛民人所属人等一闻知此举，亦议论沸腾。据此以观，非惟本外蒙各官民等，咸称仍旧保存旧制，难于迫其遵从。即取消自治之举，亦非出自我蒙赛特等之本意，只系陈都护使授意，藉边患未平宜取消自治等词，迫令出此。本呼图克图汗至再维思，我外蒙不惑谢党谄言，一意恪守三方协约，保存自治，今复违反协约，请求取消自治，实多不合之处。而库伦陈都护使对于此案异心不息，反根据与各赛特私议事件，不体众意，再三勒迫，近日益甚，由应在买卖城驻扎之防兵内拨出支队，分驻逼迩库伦学经及喇嘛等地点，擅占外国商人房院。似此种种滋事情形，委实有拂众意，鄙心殊抱不安。深信前此我大总统密谕亲王朝克图尔巴达尔呼之仁谕，为此列举情形，密请鉴核。特派萨密迪巴克什诺门罕札勒岗禅呼图克图达木唐巴札尔（即嘉亨尊活佛），前去与我大总统献帛请安，恳将在我边地内人地不宜之陈都护使立予调任，自治官府仍旧存留有效。若是，则黄教益行尊重，逐渐扩张，永昭仁慈。中华大国与外蒙古之睦谊，益觉敦重无极矣。谨呈。 

本次上书距首次上书仅相隔二十余日，而哲佛态度却发生逆转，他要求中央保留自治官府，并立即调任陈毅。

作为赍送哲佛二次上书进京的特使嘉亨尊活佛，是一位素为外蒙古西二盟（赛音诺颜部、札萨克图汗部）所信仰的宗教领袖，他在外蒙古宗教界的地位仅次于哲佛。嘉亨尊一向反对喇嘛干政，极力赞成撤治，极切倾心中央，与王公派见解高度一致，用陈毅的话讲“人极贤明”。早在撤治发起之初，札萨克图汗部就推举他代表本部与车林一道同陈毅磋商撤治事宜。正是由于嘉亨尊赞成撤治，故最为哲佛左右大喇嘛尤其是自治官府总理兼内务长巴特玛所忌恨，总在伺机耸动哲佛，令其回籍，以削弱王公派势力。此次哲佛命嘉亨尊进京之举，实为巴特玛巧设的一石二鸟之计：一方面将嘉亨尊从库伦支开，减弱王公派的势力；另一方面利用嘉亨尊在外蒙的名望，令其奉哲佛之命，违心地面请大总统保留自治。所以，嘉亨尊此行完全是被哲佛胁迫入京的，非其本意，而且所带随员差役均为喇嘛所派，负责监视嘉亨尊言行，如发现其替王公说话，归来后即将其毒害。

嘉亨尊接到哲佛的指令后，自知处境险恶，极为惶恐，遂与各王公密商，悲诉自己“不往必加毒害，往即违心，其何以对大总统及中央政府？又何以对都护（指陈毅）？”言罢泪下。

在与各王公商议后，嘉亨尊将哲佛呈大总统上书内容密告陈毅，并向陈毅透露了哲佛命他代为转达大总统的三点意见：

一、撤治之事是由驻库大员陈毅与王公勾结造成的，请撤换该大员；

二、请调中央来到库伦的军队开赴边境，不必尽驻库伦，否则撤回；

三、请保留自治两年，届时哲佛即率众投诚。——嘉亨尊认为这是哲佛有意拖延撤治时间，等待俄国势力再度兴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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