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的婴儿

工厂宿舍的窗外对着一户人家,放眼看去只见一面年久灰暗的墙壁和一面长满青苔的石瓦屋顶,目光向下却因为窗户上的钢筋柱子而无法观察。

我因为与工厂车间主任有着亲戚关系所以住进了这间单间,在二楼,三楼的宿舍要比之脏乱很多,而且是四人合住的宿舍。我不喜欢这样。

而二楼却与之相反,在里面居住的大部分是女性或是领导办公室,干净,清净了许多。唯一的不足之处确是唯一的卫生间被封闭了,原因不明,厂里的老员工也对其避之不谈。离宿舍最近的厕所跟水龙头在宿舍楼下的铆焊车间外面,步行需要两三分钟,和三楼那个连男生自己都不愿意使用的厕所,脏乱加上没有门锁。很难想象那些四五十岁的老妇女可以忍受宿舍没有卫生间的窘境。

故事的开始在一个独处的晚上。

今年仿佛没有春天,一直到四月初还在穿着冬天的衣物,刚因为温度初升换下棉衣,又是一场冷雨将我们淋的感冒。

 今晚就是这么一个下着小雨的晚上,我躺在宿舍的床上玩着手机,盖着从家里带来的棉被,因为感冒我的鼻子变得很堵,只得一直用嘴巴呼吸,时间长了就会很渴,于是又十分频繁的饮水。我有一个坏毛病,就是在睡觉前总是要去一趟厕所,可能并没有多少尿,却似乎是因为心病,不去厕所的话就一直无法入睡。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基本可以准备睡觉了,我决定起床去一趟厕所,当然是三楼那个厕所了,鬼才会半夜跑到楼外的厕所。因为是半夜,住在二楼的女性基本不会出来活动了,所以我就直接穿着内裤去了厕所。

 有一些冷,我抱着自己的双臂快速的跑到了三楼的厕所,厕所内的灯闪着昏黄的光线,我现在便槽前准备小便,目光注视着厕所窗外的那个工厂,这是我们这片唯一一个有夜班的工厂,他们的效益一定很好吧。思考间我挤出了两滴尿,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洗了下手便抓紧回宿舍去了,不能这样光溜溜的待在外面,本来就感冒了不是。

本来事情的发展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但是小解之后脑袋莫名的一懵,耳朵似乎有些耳鸣,我习惯性的用双手的拇指指甲摁住中指指尖,直传心头的疼痛将我拉回现实,迎面一阵凉风从没有了玻璃的窗户框中吹来“啊切!”我揉了揉鼻子便抓紧回去了。

行至楼梯处,我却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起初却并不是很在意,却越发的清楚,直到我走到宿舍门前,已能依稀听清声音。

声音似是猫叫,却少些清脆,于空旷的走廊中传出心里便莫名多了些毛骨悚然。

打开屋门,顶上灯棒发出的洁白光线令我安心了不少,我躺在被窝里迟迟没有关掉电灯,两眼望向屋顶确是陷入了空想的境界。

记得早在高中之时,我的一位授业恩师曾在课堂对我们说过一句话:“你们上课是不是总是跑神啊?”“绝对的,我一看表情就知道。”“会跑神其实挺好的,其实你们神跑了却啥也没想是吧?”“人啊,年龄越是大了跑神的机会就越少了,其实找个时间心里啥也别想,就看着天,看着墙,看着空气,挺好。”“以后你们记得不管再忙,生活再繁琐,一定要抽个时间,放松你们的脑袋,这样会让你们生活轻松很多。”于是之后这位老师的课上总会抽出,挤出十分钟给我们静静的空想,若是有同学在这个时间段交头接耳那就必然会迎接他的雷霆以后,你会发现那些个淡雅沉静的人其实本性或是很暴躁的,或许这边是教养吧。

空想的结束必然是一个话题忽的就从心里,脑中蹦出。“我在害怕什么。”或许现在耳中萦绕的声音可以告诉我答案,这一声声的啼哭,却像极了我那几个月大的侄子,那是婴儿的哭嚎,却又被掐紧了脖子而使声音尖锐,磨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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