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索普如往常一样在清晨起床,阳光沐浴在薄雾之中,是一个值得期待的好天气,接着是索隆,娜美,路飞,众人在路飞未起之时,各自干些,等路飞睡够了后,便开始了享用早餐,路飞那惊人的食欲总是能很快驱走众人还残留着的睡意,然后快速唤醒众人同样旺盛的食欲,平静的小木屋中,很快便响起了此起彼伏如打仗一般的吃饭声响。
吃过了饭后,四个人又去集市上补充采集了一些昨日没能买到的物品,这次逛集市就轻松得多了,但所用的时间却比之前长了许多,四个人本就意气相投,又加之了一日一夜的相处,自然更是难舍难分,但离别呢,总是难免的,娜美昨日夜观天象,推测最近海上可能又会有些比较大的风浪,他们还是抓紧时间去下一个镇子换一艘更坚固的船只为好,众人遂决定即日便动身启程,乌索普虽内心想留众人再多盘桓几日,但也只得作罢。很快众人便提着包裹重回到乌索普的家门前。
“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我还要去给可雅讲故事,你们就在这里慢慢收拾,今天收拾不完也没关系,哈哈,那我们后会有期。”乌索普说罢了话后,便脚步匆匆地向着可雅家的那座洋馆赶了过去。
众人看着乌索普逐渐远去的背影,也知道他这话也是半真半假,他其实是不想看到他们提着行李离开家门的那一刻吧。
男子汉的离别就该是这样,无需多言,干净利落!
乌索普就这样怀着心事来到了可雅家的门口,偷偷越过门栏,潜入草丛,来到那座洋馆门前,但今天,他看到的不是可雅,而是一张他熟悉又畏惧的脸庞。
克拉巴特尔,这里的管家。
他用掌心推了推镜框,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在笑还是厌恶。
“好久不见啦,海贼小子。”
乌索普后退了一步,一时竟心慌得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个管家确实有一阵子没见了,这也让他放松了本该有的警惕,这家伙不喜欢他,怕他带坏小姐,乌索普也不喜欢这家伙,但碍于可雅的面子,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尽量躲避,不让这家伙发现自己,没想到今天冤家路窄,刚进门就这样直接遇上了,乌索普心念电转,想着是不是现在先离开得好,无非再惹几句骂,那也无所谓了。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克拉巴特尔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神情犹如在审视一个犯人。
“给我听清楚了,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劝你最好还是死了那份心。”
乌索普心中不悦,这话他已经说了无数次,他不想再做理会。
谁料克拉巴特尔又迈前了一步,接上了一句:“贼种就是贼种,即使那么小的年龄,就已经开始了居心不良。”
“你说什么?”乌索普不跑了,站定当地,任谁受到了这样的侮辱也不会无动于衷的,即便是表面上没心没肺的乌索普,这家伙的话语中已经涉及了任谁都会愤怒的字眼。“亲人”,他竟敢这样评价自己的亲人,乌索普最在意的家人,温柔善良的母亲,如一个英雄一般的父亲。
“怎么,我说得不对嘛,”克拉巴特尔眼睛直直地盯着乌索普:“一个抛弃家人,离家出走的贪财鬼父亲,能教出什么样的儿子。”
“不许你侮辱我父亲!”乌索普一把上前,拎起了克拉巴特尔的衣领。
“怎么,学会反驳我了,你不是很擅长吹嘘吗,来啊,现在不是应该再编一个故事给我嘛,比如,你父亲其实只是在外出经商,或者,”克拉巴特尔看着乌索普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或者,那个海贼就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啪的一记拳头划破风声,重重地砸在了克拉巴特尔的脸上,他应声倒地,乌索普喘着粗气,浑身冒着热汗,那只握紧了的拳头在不停地抖动着,他的心里像被人猛地扎了一刀又快速抽出,沸腾的血液很快点燃了他早已抑制不住的怒火,他已经再也来不及去思考些什么,心里面一团糟,只能任由着双腿,发疯似地跑出了院子,他没有听到,可雅正在呼喊他的名字,可雅就坐在床头,看着院子内发生的一切,克拉巴特尔禁止她打开窗子,说要亲自与乌索普说个清楚,可雅不知该如何阻拦,只盼望事情不要闹得太大为好,但事到如今,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她打开窗子,拼命地喊着乌索普的名字,但他终究没有听到。
乌索普走了,也许之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可雅也在那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她抱着枕头,大声地抽泣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在外面被推开了,走进了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子,正是管家克拉巴特尔。
“你怎么还在这里。”可雅压制着情绪,嘴唇仍在不停地颤抖着。
“小姐难道要赶我走不成。”克拉巴特尔温柔地笑笑,坐在了床边,语气再没了在院子内的高傲与挑衅。
可雅心里当然明白不可能真的因为这事儿就赶走克拉巴特尔,但她也不准备就这样原谅了他,只得生气地把头转过去,一语不发。
“你也知道,老爷和太太在临终前把你托付给了我,如果小姐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样向死去的老爷太太交代呢。”克拉巴特尔的声音很轻,却有着能让人信服的魔力。
“我知道这样做,您一定会怪我,但只要小姐您能够安全,您就是怪我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克拉巴特尔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他走得笔直把门轻轻带了上,可雅躺在床上,似有些触动,想起了逝去的父亲,母亲,如果他们还在,会怎样做呢?她茫然地把目光投向窗外,几只小鸟又蹦上枝头呢喃细语了,如果自己能坚强一点儿,由她出马,让乌索普和克拉巴特尔把互相之间的误解早早解开,而不是任由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呢?她不想让任何人伤心,到最后反倒会闹得大家都很伤心。
克拉巴特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最后的一步也终于完成了,他明白,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了,他的舌头在牙齿之间摩擦着,想象着把猎物咀嚼至碎的画面。
可雅真是个乖女孩呢,像只可爱的小绵羊一样,无论生,或者死,都是一个听话的女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