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博的热是浪荡的,浪荡意味着不粘连。坐在北面的阳台上看得到的风都热烈,柏油路上能摊鸡蛋,技艺高超的能在平整点儿的井盖上能做一套煎饼果子。相对而言九十公里之外济南的热就是粘连的,从火车出站口到公交站也就百五十步的路程,汗出了一身半,18路上还没有空调,靠窗的位置似是更热一些。
车上有个老大爷穿着老头衫,趟一双拖鞋,施施然走下车,当时我正听着圆桌派,马未都在讲自己去见一家酒店的大老板:“刚健身完,穿着运动装外面罩一件大衣,走进来肩膀一抖抖掉大衣,后面儿突然出来一个人把那件儿大衣接住,就像是排练好的”。耳机里面正讲着这个,那个大爷下车之后往右挪了半步,掏出钥匙来伸进街边一架二八大杠的锁孔里,这边马未都一句话还没讲完,大爷已然跨步上车,拐进了四季花园。再一揉眼,方才锁车的那具栏杆左右并无墙体,中间也没有电缆,看不出建造这栏杆是为了护卫什么,倒像是为了大爷锁车方便。
我本想讲的本是济南与淄博不同的热,这种意识流的东西真不便于表达。昨日星座书上写不宜出行,拖着箱子辗转许久也到了山里。月亮像琥珀,看得到上面的红斑,似是有人在看我:“哦,你还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