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内,男孩收拾好行李,把旅行包放在写字台上,又检查检查房间和卫生间,确定没落下的物品后,对着梳妆镜理理衣服,走到房间的窗子前,看着窗外,发呆。
窗外,三月的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点在玻璃窗上翩翩起舞。楼下五彩斑斓的雨伞在路口交织在一起,然后又四面八方散开。湿答答的地面上映出一片片的颜色,犹如一副抽象画。
“铛铛铛”,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男孩回过神。他看看时间,面无表情地走到门前,伸手打开门。
门外,女孩身材高挑,面容较好,头发髻在后面,上身一件淡黄色宽松T恤,下身一天浅蓝色水洗破洞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板鞋。
看到男孩,女孩微微一笑,提着雨伞和一个方便袋走进屋里。看到行李,说“都收拾好了。”像是在自言自语。
男孩微微地翘翘嘴角,轻轻关上门,跟着走进屋子,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看着女孩。
女孩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像是想起什么,突然翻过身,伸手从床头柜上拿来刚才带进来的袋子,放在腿上,解开,拿出一个方便饭盒递给男孩,说:“买了你最爱吃的炒河粉,微辣,加醋。”
男孩接过来,放在腿上,打开。饭盒微微有些发烫的温度传到腿上,热呼呼的。
“哎呀”女孩惊叫,“忘记拿筷子。不过,还好,出门前顶了双筷子出来。”说着,伸手从头上的发髻里拉出两枝筷子一样的发簪,起身去了卫生间。
不一会,女孩右手甩着水出来,把“筷子”伸到男孩面前。
男孩接过筷子,夹些河粉放在嘴里,慢慢地咀嚼。眼睛不离又盘坐在床上的女孩。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女孩觉察异样,忍不住问。
“你说今天一别,我们还有可能再见吗?我不多看看你,怕以后想不起你的样子。”男孩不为所动,继续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
女孩鼻子一酸,差点流下眼泪,深深地呼几口气,说:“不是说过以后不要再说我们的事吗。拥有时好好珍惜,分手时不问过去。”
男孩低下头,把还剩大半河粉的方便盒的盖子盖上,从旁边拿来袋子装好。心说:“我何时能做到这么洒脱了?”起身去卫生间,把发簪洗了洗。出来后,看看时间。
女孩下床穿好鞋,说:“走吧,我骑自行车送你去车站。”看到发簪,接着说:“那个发簪不要了,又不值钱,家里多得是。”
男孩用餐巾纸擦擦发簪,放进背包,说:“在一起两年,从没有留下你点什么,这发簪算是给我留点记忆。”
男孩张开双手,说:“最后一次抱抱你。”说完,眼泪充满眼眶,无声地落下。
女孩眼泪一下流了出来,大步走过去,附在男孩怀抱,任由男孩使出几乎让自己窒息的力气抱着。
时间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两人一动不动地抱着。可闹钟却不知趣地响起。
两人一怔,心里默默地念道:“分别的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