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上的女人明显心情很好,哼着小调咧着嘴,还不时晃晃细胳膊细腿。
不就是被说了两句骚话么!这个顾衡阳,好死不死的……梁晚风郁闷地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早点把她吃掉呢?
吃进肚子里,那就谁都抢不走了。
……
晚间的路灯一盏接着一盏站立着,映在疾驶的车内两个人的脸上,昏黄与黑暗的来回交错,有一种讳莫如深的难言气氛。
“小……”李炎嗫嚅着开口。
“诶,那个叫顾衡阳的什么来头?”纪微雨没注意到李炎的嗫嚅,悠悠地将脑子里一直想着的事说出来。
那个人似乎对小月有好感,可又不像是认真的……不过,这人绝对不好惹。她不禁担心起路小月来。
“衡阳?”纪微雨主动开口,李炎倒也顺势掩饰住了尴尬,“他是我大哥的朋友,算是发小吧。”
“朋友?他也是警察?”纪微雨惊,这样的人难道也是警察不成。
“不是不是,他……怎么说呢,是个商人吧,又不是个商人。”
纪微雨越听越糊涂起来,“怎么讲?”
“我们厅里的民用器材、生活设备这些都是给外界招标的,这个你知道吧?”
“嗯。”
“几乎所有的这些标都是被衡阳承包了,对了,你受伤的这个健身房的设备也是,所以他才说要给当事人道歉什么的。”
“那怎么又说他不是个商人呢?”纪微雨皱眉,刚刚那些很普通啊。
“嗯……如果你认为这么点标就是他的全部实力的话,那就太小瞧他了,其实不过是他的九牛一毛。”李炎看了她一眼,“具体情况得问我大哥,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他的产业虽然比不上我大哥,也是半斤八两的,还有混迹于黑白两道什么的……反正他这个人不要惹,有时候我们警方还得借助他的力量办理案件什么的。”
最后一句听得纪微雨一惊,难怪,刚刚连梁晚风都让他三分。
唉,路小月啊路小月,她轻叹一口气,该说你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前面左转下车就行了,里面路小车不好开。”纪微雨看着到了小区门口,开口说到。
“不要紧的,我车技你尽管放心。”李炎看看她。
“真不必,”她的眼睛对上他的眸,不避又不让,“医生也说要适当走走,便于康复,不是么?”
“哦,好吧。”李炎被她看得心下一阵晃荡,低下头去找脚刹。
“谢谢,再见。”纪微雨已经下车了,隔着车窗跟他摇摇手。
“嗯,”他看她挥手作别后转身,心里莫名地涌出一股冲动,“小雨!”他喊她的名字。
“嗯?怎么了?”她转过身来,带着疑惑。
“没、没什么。早点休息,晚安。”他眼神飘忽,勉强地笑着,赶紧关上半开的车窗,一脚踩上了油门。
纪微雨看着他的车带着扬尘开进在夜幕里,渐渐看不见,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踱着步往回走。
……
另一条马路的一部车里,一个同样的名字正在被讨论着。
“那个顾衡阳是干嘛的呀?也是警察吗?没见过呀?”路小月机关枪一样射出一大串疑问,她对这个人真的很好奇。
“不是。”梁晚风否定得干脆利落。
“我也觉得。”路小月点点头,怎么说呢,虽然他很帅也很绅士优雅,可总觉得他有一种坏坏的、或者说不太正经的感觉。
“这倒不简单,看出来了。”梁晚风轻轻地笑,偏过脸来摆出一个很可怕的表情,“他就是个坏人,混黑道的。”
“啊?”路小月听了后一个震惊,继而又脸泛桃花起来,“难道是传说中的黑帮老大,哇哦~好带感哦……”
“带感什么?就因为人家说会疼你?”梁晚风终于把这件事说出来,心里舒服了许多。
“切,要你管!你不……自有人疼我!有的是人慧眼识珠!”路小月满不客气地向他飞过去一个不屑眼,刚刚差点脱口而出你不疼我自有人疼我,还好即使刹住了,搞得有谁多稀罕他似的!
“呵,路小月,你还会用成语了,不过,你还真的是个猪,会叫的那种。”梁晚风偏过脸来,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你就是电影看多了。”
“干、干嘛!”路小月被他看得背上汗毛根根军姿站好。
“你是不是觉得电影里面那些黑帮老大会千金买一笑,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会好好疼你?”
“是、是啊,怎么啦?”路小月结结巴巴的。
“他是会好好疼你,”梁晚风笑得妖孽无比,眼里光芒往她下半身一扫,“不过,是让你那里好好的、疼。”
他说疼字之前特地停顿了一下,加上他那独特的嗓音,路小月很没出息地浑身一阵哆嗦,下体猛地一紧、一凉。
“嘶~”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梁晚风睨了睨座位旁的小女人因惊恐而绷紧的脸,耳边听着她吸凉气时悦耳的声音,嘴角弧度一发肆意。
……
路小月一边给一个老大爷做笔录,一边头皮上阵阵发麻。
“您好,请问您的姓名?”
麻了一下。
“请问您什么东西丢了?”
又麻了一下。
“请问在哪里丢的?”
接着麻了一下。
好不容易咬着牙铁着头皮跟老大爷挥手作别,路小月咬牙切齿地转过头来,果然,李炎这个臭骚包男正洋溢着一张简直人尽可夫的变态笑容站在她身后,一双桃花眼深情凝望着她。
“干嘛?”路小月没好气地问,顺便瞥了瞥他手上拎着的汉堡王。
“没事没事,这是您老最爱吃的爆牛堡,趁热尝尝。”李炎笑容可掬地递上塑料袋,“我大哥不在?”
“在他自己办公室呢!”路小月张开大口狠狠咬了下去,爽的直翻白眼,这才够味啊!整天跟着冰山吃什么养生营养餐,食道里都快褪皮了!
“说吧说吧什么事。”路小月将嘴里的一大口充分咀嚼回味后咽下去,舔舔嘴角问。这个骚包男脸上明显写着有求于人,再说都行贿给她了,“赶紧说事,笑得跟个老鸨似的,本姑娘都快咽不下去了。”
李炎一个爆栗子锤在她的毛脑袋上,“丫的你才老鸨似的,少爷我可是个正宗纯爷们!”
“哦纯爷们那你有事自己解决吧,本老鸨帮不了你了。”说完路小月自己都惊讶,看来跟着梁晚风那种冰山时间久了,李炎这种段位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李炎也没料到那个小呆瓜会来这么一句,瞬间软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一发狗腿,“小月你说什么呢,我们感情这么深,你肯定会帮我的是不?来,我给你捏捏~”
“嗯、嗯,不错,这里,嗯,用力点。”路小月鼻子伸得老长,被几句好话捧得直飞到云里雾里去了,喉咙里也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唉,不得不说,被冰山压迫久了,偶尔使唤别人的心情真爽啊。
梁晚风办公室的门忽然响了响,吓得李炎赶紧窜到办公桌后面蹲下,路小月嗯啊到一半的嘴巴张在那里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