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悦的诗词课-之五:(登高篇)-长安不见使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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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长安不见使人愁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李白是天才诗人,并且是属于那种充满创造天才的大诗人。然而,惟独李白登临黄鹤楼时,没能尽情尽意,“驰志”千里。原因是崔颢的《黄鹤楼》实在是写得太好了。连李白自己都赞叹“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因而,这位“谪仙人”很不甘心,非要与崔颢一比高低。于是他“至金陵,乃作凤凰台诗以拟之”,直到写出可与崔颢的《黄鹤楼》等量齐观的《登金陵凤凰台》时,才肯罢休。《登金陵凤凰台》博得了“与崔颢黄鹤楼相似,格律气势未易甲乙”的赞扬。因此,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与崔颢的《黄鹤楼》,成为了登临怀古的双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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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首诗的特点,明显地充溢着一股浑厚博大之气,它使李白观古阅今,统揽四海于一瞬之间,且超然物外,挥洒自如。浑厚博大之气使李白渊深的思想,高妙的见解,阔大的心胸,成为编织巨大艺术境界的核心与精神内含。另外,这首诗还写出了对时空观念的完美表达。这既体现在对历史与自然的认识上,也体现在他构造时空艺术境界的表达方法上。在表现自然力量的雄大与变化的时空观时,他选取了最为典型的事物,即“三山半落”之混茫与“二水中分”之辽阔,从而构造出阔大的境界,并且把历史的变迁,即时间的改变与地点的依旧,即空间的不改整体地表现出来,启发人们作更深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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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凤凰是一种祥瑞。当年凤凰来游象征着王朝的兴盛;如今凤去台空,六朝的繁华也一去不复返了,只有长江的水仍然不停地流着,大自然才是永恒的存在。“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由眼前之景进一步生发,联想到六朝的繁华。绵长的秦淮河横贯城内,两岸汇聚六朝的经济中心和文化中心以及市民的居住中心。可是,六朝虽繁荣却也短命,每个王朝的寿命平均大约55年,轮转之速,令人恍惚。如今看来,吴国曾经繁华的宫廷已经荒芜,东晋时代的风流人物也早已作古,正所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六朝的繁华也如凤凰台一样消失在历史的淘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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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三峰并列,矗立在缥缈的云雾之中,若隐若现,好似落在了青天之外;秦淮河西入长江,被白鹭洲横截,江水一分为二,形成两条河流。这两句气象壮丽,境界阔大,为末联“不见长安”作铺垫。这两句要理解成“三山半落于青天外,二水中分于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这两句诗寄寓着深意。长安是朝廷所在,日是帝王的象征。李白这两句诗暗示皇帝被奸邪包围,而自己报国无门。“浮云”在古诗中很多情况下是暗指朝廷中的奸臣。例如王安石诗句“不畏浮云遮望眼”,也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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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金陵凤凰台》与《黄鹤楼》在格律气势上不分上下,在用韵上,二诗都是意到其间,天然成韵。语言也流畅自然,不事雕饰,潇洒清丽。作为登临吊古之作,李诗更有自己的特点,它写出了自己独特的感受,把历史的典故,眼前的景物和诗人自己的感受,交织在一起,抒发了忧国伤时的怀抱,意旨尤为深远。但尽管如此,我个人认为《登金陵凤凰台》还是没有超过《黄鹤楼》。原因有二:一是李白的诗是在崔颢诗的基础上写的,不得不说有抄袭、模仿的嫌疑和痕迹,李白是想通过自己的才气将崔颢比下去,但就此诗来讲,还是存在 “原创”与“改编”的比较,原创已经深入人心,改编是另辟蹊径,但是原创是经典,是不能超越的;二是崔颢写《黄鹤楼》时,没有想过要和谁一较高下,是真情的流露,作品一气呵成;而李白总想超过崔颢,难免会殚精竭虑地花时间去“创作”出一篇诗文,尽管写得也很好,但是也绝非是登临时一时之兴的真情流露。

小知识:

1、 凤凰台:故址在今南京市凤凰山。相传,南朝刘宋元嘉年间有凤凰集于此山,乃筑台,山和台也由此得名。

2、 “六朝古都”: 南京,古时曾用名金陵。旧称还有很多,例如石头城、秣陵、建业、建康等。三国时期的东吴以及后来的东晋,南朝的宋、齐、梁、陈,先后在金陵定都,故金陵有“六朝古都”之称。

3、 南北朝:是南朝和北朝的统称(420年—589年)。南北朝时期是中国历史上的一段大分裂时期,上承东晋,下接隋朝,由公元420年刘裕代东晋建立刘宋始,至公元589年隋灭陈而终。南朝有刘宋、南齐、南梁、南陈四朝;北朝则包含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和北周五朝。南北两方虽各有朝代更迭,但长期维持对峙形势,故称为南北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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