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大道难行,我亦不忘初心

大道难行,我亦不忘初心


《史记·孔子世家》记载了一个故事:

有一次,孔子与学生被围困在陈国、蔡国郊外,粮草断绝,学生饥寒交迫,有的还饿出了病。而孔子依然从容淡定地讲习诵读、弹琴歌唱。

见学生或疑惑或生气,孔子便叫来子路、子贡、颜回,问:“《诗》云:‘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吾道非邪?吾何为于此?”

子路回答:“意者吾未仁耶?人之不我信也。意者吾未知耶?人之不我行也。”子贡回答:“夫子之道至大也,故天下莫能容夫子。夫子盖少贬焉?”

孔子皆不表认同。颜回说:“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虽然,夫子推而行之,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夫道之不修也,是吾丑也。夫道既已大修而不用,是有国者之丑也。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孔子听了,欣然而笑:“有是哉!颜氏之子!使尔多财,吾为尔宰。”

当时,孔子一行被围困,粮草断绝,饮食不继。看到学生们面有愠色,便招来子路、子贡、颜回。

孔子说,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像《诗经》所说“不是犀牛不是老虎,然而却在旷野游荡”,难道是我们学说有什么不对吗?我们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子路回答:“大概我们坚持的道路不对吧?所以人家不信任我们;或者我们的智慧还不够吧?所以人家不放我们通行。”

孔子说:“有这样的话吗?子路,如果坚持仁德必定能使人信任,哪里还会有伯夷、叔齐在首阳山挨饿呢?假使有智慧的人就能畅行无阻,哪里会有王子比干被剖心呢?”

子贡回答:“老师的学说伟大到极点了,所以天下没有一个诸侯能够容纳老师。老师何不稍微降低一些要求呢?”

孔子说:“子贡,好的农夫辛勤耕种,也不一定有好的收获;工匠手艺精巧,也未必能使人人称心如意;君子修养正道,也不一定能被当权者所接受。现在你不去修习大道,反而想降格求容,你的志向不够远大啊。”

颜回回答:“老师的学说伟大到极点了,所以天下没有一个诸侯能够容纳老师。即使是这样,老师还是要推行自己的主张。”

面对艰难险阻和众人质疑,子路对追求真理、教化民众的初心产生怀疑;

子贡受外界干扰,初心也发生了动摇;

只有颜回表现出对初心的坚守,对正道的信心。

所以,孔子对颜回的回答大加赞赏。

孔子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自始至终都对自己的理想学说充满信心,即使不被时人接受,甚至面临严峻的生存困境,也初心不改,忍辱前行。

正因如此,他才创立了影响中国政治社会生态两千多年的儒家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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