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半撇私塾新媒体创意写作项目里程碑作品一。
第一次出远门是在3岁的时候,那时随父母在离家三百多公里外的城市里生活。每天凌晨3点,父母就踩着部三轮车去白沙市场贩蔬果回来卖,而这个钟点的我当然是在三米多高的阁楼上熟睡。那时外公外婆也在,天亮了就背我下来洗漱,吃早餐。到了上学的年纪,我便回了老家。
长大后,第一次自己出远门是去市里求学,虽然离家只有37公里,但是到学校的头一个星期还是哭的很惨,在一个新的环境下,周围都是不熟悉的人,每天晚上躲在被窝里想家想爸妈,泪湿了半个枕头。过了一段时间混开了,而且每个星期都可以回一趟家,想家的感觉也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三年以后,因为没有考上理想的学校,最终又回到了小时候和父母来过的城市,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学校学技。尽管不是第一次到这个城市,尽管不是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可是到了晚上,想家的思绪还是会一涌而出,新买的枕头注定要沾点想家的泪。
由以前一个星期回一次家演变到一年回一次,暑假就留在城市里,和同学们一起打暑期工,寒假才会回家。
记得第一次打暑期工是在勒流的一家家电公司做流水线,每天八点钟上班到晚上七点,一天到晚不停的干,饭堂吃的几乎都是辣的(连青菜都是辣的),附近都是厂房,也没有地方可以逛,每天如此,日复一日,所以那时大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第二次暑期工是在一家印刷厂,因为学的是平面设计,日后会有机会到印刷厂去工作,就想提前去摸摸底。那时我在厂里主要的工作是组装包装盒,每天折纸皮,粘纸盒,双手经常都粘了胶水,有时还被撕破了,那酸爽,兼职无法想象。厂里的上班制度是两班倒,记得我第一次上夜班,简直像过了几个秋,困的眼皮用牙签都撑不起来的程度,但还是咬牙熬了过来。
毕业后,我选择了留下,因为毕竟在这里的发展机遇会比老家的大。
这一呆就是七年,想回家吗?
说实话,想但又不想。
每当节假日的时候,比起一个人在外吃快餐,更想回家和家人其乐融融的吃顿饭;当知道家人不舒服的时候,更想在他们身边照顾他们;当想起年事已高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时,更想回家多陪陪他们;当家里办喜事是,更想在现场一起分享喜悦。
因为长期在外生活,每天住在同一个地方,以至于每次回家甚至会认床;在外这么多年,人际都在外面,以至于每次回家就真的是呆在家里,找个朋友出去聚聚是不存在的;太久没回家,家乡的变化大到让我感到陌生;很多时候,我会想,我到底属于哪里?家乡?感觉并不是。现长居的城市?好像也不是。加之到了一定的年纪,你就会知道,回家真的需要勇气。每当回到家,三姑六婆各种说媒各种问,真心有点招架不住。
人在广东已经漂泊七年,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我想,我还是留在广东吧,只是我会常回家看看,不再像以前,一年回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