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古装白衣少年明眸皓齿一身的正气，怎么看都不是坏人的样子，我并不想与之开战。奈何那个比较衰的胖子垂死挣扎，一只手奋力与掐自己脖子少年奋斗，一只手拼命向我招摇求助。

我慢悠悠的靠近，不紧不慢说，“阁下竟然如此多仇家，实在令人敬佩，敢问是哪家大侠？我好为你到府上通报已故消息，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

“本大侠生不改名，死不改姓，本大侠就是，就是...呃...我是谁来着？快别说这些了，大兄弟你先救我好吗！”

“给我一个理由”

胖子小眼睛已经翻白了，“同是本根生，多一个人...多一个照...！”

“这位少年，我们有话好...”眼看那魂有些支撑不住，我赶紧开口相劝。

本想好好说说，理清矛盾和平解决事情，没想到白衣少年毫不客气上来就是一掌朝我发力炸来，脸带嘲弄不屑，“就凭你也配与我我讨价还价，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我一个风骚走位险避过白衣少年的袭击，心生怒火，此人比着那个怪物的凶恶有过之无不及！

没办法只能硬拼了，我牛气哄哄的举剑杀过去，却被少年轻易一掌轰翻在地，震得我两眼冒星星尴尬无比，我这暴脾气，大怒！再次向少年杀去，胡乱放招与少年厮杀在一起，趁机挣脱的胖子做在地上稍作休息。

白衣少年一招一式都极为规范，套路满满！尽管我能看懂的就是招式很好看，不幸的是我根本没有招式，单纯挥剑乱砍一番，虽是这样，胜在长剑不是凡物，与我联手的长剑与少年一番争斗下来竟打的难分高下。

胖子一旁观战，一开始紧张、接着担心、后来无聊、最后麻木，终于胖子撑不住打了个哈欠，“你们怎么还没有打完，天都要黑了。”

侧身险躲避少年的一个斩杀，看来此人是真的下狠手，不是闹着玩的！我朝那胖子吼道：“快来帮我，我们能稳住！”

那魂突然明白了什么似得，猛然站起，认真的看了我们一眼后大吼一声加入战斗，然而只是一瞬他又被白衣少年一脚踹倒在地。

我恨铁不成钢紧了紧手上的长剑，拼力挡出白衣少年的攻击，对方察觉到我的体力不支阴冷一笑，好端端的五官硬是变得面目可憎起来，逼近的杀气更是来势汹汹。不好，这样下去性命堪忧，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诡异般自动快了那么几分。白衣少年动作在我的眼里逐渐放慢，突然一瞬间他顿住了！就是现在！趁少年发蒙时刻一剑捅进他的心脏，剑进剑出果断而迅速，快准狠！

少年捂着伤口，看了看胸上的血窟窿，对我不屑一笑，“你以为一把剑就能杀死我吗！”

我回少年柔柔一笑，“你以为这是把普通的剑吗！”

少年脸色微变，低头看自己的身体止不住涌出大片大片的血液，满脸的不可思议，可惜也枉然，这把剑可是比我厉害的角色，刚刚它还杀死一只怪物。

一脚踢开少年，甩了甩剑身上的残血。短短这一会儿功夫我上就沾染了两条命，以这个为开端我未来的生活想必也不会安稳。

旁边的那胖子倒是寻常神色，语气里略是兴奋，“你知道你杀死的是什么吗？”

“一个想要杀死我的怪物，一个想要杀死我的少年，并且他们一开始的目标是你，是你做错了什么？还是，他们做错了什么？”虽然手染血，但我并没有因此产生太多的愧疚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那胖子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说，“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是生与死间隔，你杀死的那两个是通往亡灵之都的守卫。”

我好像明白了，咬牙切齿道，“你是说你之所以被他们追杀，是因为你想要进去亡灵之都，而我刚好杀了他俩助你一臂之力？！”

等等，亡灵之都是什么？

“不不不，你别误会，事情是你说的那样没错，但我们作为死灵必须赶快进入亡灵之都的世界，不然会永远消失！那两个守卫你也不用担忧，他们是可再生能量，你杀死的只是过去的他们，很快他们就会重生，我们趁着这个时间赶快进去吧！”

那魂说完也不等我反应，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些什么，地面开始晃动、溶解，由远及近一点一点的场景在分崩离析，末日崩塌情景，那么接下来···

心口一紧眼前闪过一个画面，脚下的大地会消失，落入到一个虚无的空间。

“准···啊~~~”耳边回荡那胖子的惨叫。

“唉，果然和脑袋里一闪而过的一样，还好有个垫背的。”我满意微笑拍拍屁股下、被我当作凳子做的那魂。

这是一个虚空的空间，放眼望去看不到尽头，画风和我刚出卡壳的地方一样，不同的是我们处于悬空的状态，也看不到上下的尽头。

胖子哼哼两声翻身立起，左飘飘右看看，无比好奇周围，我则好奇他的体型，缩水了一小半，好像肥肉都变成了肌肉，这体格看上去不错。

变瘦的胖子一边巡视什么都没有的周围一边嘟囔，“不对啊，怎么会这样啊，不是说赢了守卫就能打开亡灵之都的大门吗，怎么会这样！”

我对瘦胖子念念叨叨的东西并没有什么想法，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经历过一次生死的原因，对很多事情并不是那么的执着，所看所想角度也有所变化。换句话说，之前我们是窝在身体的魂，切身实地的感受外界的一切，现在就是站在“身体”头顶的魂，脱离原本束缚的状态，以事不太关己的姿态看。

瘦胖子说，像我们这样被各界排斥的魂并不能维持魂这种状态太久，最好的归宿就是亡灵之都，那个被抛弃亡灵的天堂聚集地。瘦胖子觉得比较奇怪的一点是，按理杀死守卫的那刻亡灵之都的大门就会打开，不料我们被困在虚无空间。

由于一时不知道怎么离开这个虚无空间，我索性不再想这回事，和瘦胖子瞎扯讲了我所经历、所想、所悟，讲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所记得的、所经历的太少了！讲完这些我们就一直处于无话可说状态。

以下是我们无话可说强撑的几次对话。

我，“你叫什么名字？”

瘦胖子，“忘记了，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也忘记了，一直以为人死了就尘归尘土归土，没想到是现在这个状态。”我认真想了想，“若尘吧，我叫若尘，希望有天能归尘。”

那魂，“那我叫若土，希望有天能归土。”

若土，“今天我们吃什么？”

我，“不要这样说，别人会误会我们吃过什么、需要吃什么似的。”

若土，“你没有恢复意识的时候是不是很寂寞”

我，“我定力尚好，一个人也可以”

若土，“你不是人”

我：“······”

若土：“你是魂”

我：“······”

漫长的岁月因为若土的存在更加漫长，期间我又发现了魂本身的某些特质。

1，魂是另一种存在形式，魂与魂不能穿过对方身体。

2，并不是所有魂身体都自带武器。

3，魂不记得生前的事情。

4，人在死后变成魂，意识寡淡，对人世、人体并不眷恋。

5，并不是人死后都能变成魂。

不要问我最后一条怎么知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知道。

虚无空间的岁月是漫长的，我们在这里待了很久很久，原谅我没有时间概念，因为太安静了，我和若土也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变老，或许这里根本没有时间的存在，所以，我们不动的时候一切就像是静止了！

但再漫长的岁月也会有到头的那天...

很久很久以后一道白光闪过，一面镜子出现在烟雾朦胧中，无比耀眼，存在感十足！

故事也就这样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