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晨起送妹上学
文/迎都
夜还未散去,我第一次摸黑起来送妹妹上学。
我想把这个小鬼从床上叫起来,睡得多深,扯了被子竟也不起来。我想了个招,我开开音乐,悠悠地放在她耳旁,不久她便清醒了。
早上风大又凛栗,我为她戴好围巾和帽子,托着她的胳膊,说来她那书包简直有三十斤重,我的右手早早都麻了。
一开门,蒙蒙亮。寒风吹在我的脸上,简直要把我的皮肉撕裂。我想着她不冷,因为我已经用帽子和围巾围住了她的脸,就给她的眼睛,开了一条小缝。
她走着给我说,姐姐我昨天做了个梦。她看着我拉的这个小伙伴,她眼里那样洁净,满满的都是童真的碧水。
她说她梦到马子怡闯到了她的国,她的国里的人不喜欢马子怡,于是就和马子怡战斗,马子怡失败了,就out了。
对,我很惊讶,她没有说出局,她用了out这个外文词。一个三年级的小孩,她嘴里冒出这个词,这让我觉得十分神奇。
我告诉她,让她记下这个梦。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知道现在的小孩作业太多。我对她说,我来帮她记下,她嘻嘻的笑了。
她昨天给我说想吃蛋糕,我没有买给她。我想着今天早上途中或许有蛋糕房,我拉着她进了最深的巷子,在巷子的里头终于找到了。我给她买了纸杯蛋糕,再买了芝麻糊和鸡蛋。
我看着她吃,她那眼神,好像那蛋糕对于她是整个世界,那样纯粹。吃完还问我,姐姐,你看看我脸上有奶油没有?
我想着越发觉得难受,我想让她快乐而轻松,你可能想不到,我曾纵容她不写作业。
那天,她边哭边写作业。那天作业很多,半天的时间完成几乎一大半练习册,约莫三十多页,我觉得她的老师简直疯了,对疯了,我也不知道现在的义务教育出了什么毛病。
我让她停了笔,我说别写了,老师问你为什么没写,你就说你姐姐不让写。她两大滴的眼泪砰砰地落在了书上,在书上开出了洁白的小花,她那么害怕,那么可怜。
我给她把鸡蛋剥了壳,我看着她吃,她吃不完剩下的我吃了。我拿着三十斤的书包架到她幼小的肩上,真害怕重的走不动,我看着她,小巧的,一溜烟进了学校的门,便不担心了,她是个可爱的精灵。
她进去了,我也慢慢就回家了。我想起母亲昨晚的话,除了父母,我在世界上最亲的就是这个小鬼了,我一定对她好,用我的生命来爱她,也许我现在当姐姐还不够好,我会努力的。
我没有童年,我的童年里没有玩笑,没有玩偶,没有动画片,只有离别,一次又一次的离别,和父母的离别,和爷爷奶奶的离别,我的小学,它是我的牢笼,隔着我的亲人和快乐。
我现在就希望妹妹有个快乐的童年,我不想她被学业的重担累着,我会多想着给她带来快乐,带她玩,带她吃,带她看书,带她听音乐,带她看电影。
昨晚我很喜欢,我和她坐在客厅里,一人一个板凳,一个一本书,静静地不说话,她认真看书的样子,真好。
我不在意做什么对她以后好,我在意她做什么开心。我问她,书好看吗?我不想她痛苦的看书。她说好看,她还让我以后买书寄给她,她还问我不认识的字,这样我真的很开心。
这个妹,她永久的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距离分不开的一部分,我将用我的一生守候她,和我一样的她。
我不在的日子里,我希望她还有梦,眼里还能开出一朵花来,洁白而幼小的心灵,是这个城市里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