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是一个人的称呼,从出生就伴随着我们,只是一个称呼,而出于对我们不同的的感情或之间关系都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叫法。我的名字,那些爱过我的人都不是直呼其名的,每一个可能随意的称呼对我而言都是有特别的意义。
爱意最深的我想就是它了。小时候,因为皮肤黑,大爷爷管我叫黑女儿,有人笑,我不懂却是喜欢。时至今日,却再也听不到这样的呼唤了,对大爷爷的记忆仅有一两年左右,再想就没有了。我一直觉得小孩对感情的领悟是最纯真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爱是不需要言语表达的,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的。谁爱她,她很会感知。
时常回忆起:夕阳西下,一个高高的老人牵着一个小女孩走在村口的黄色土路上,路两边有高大的杨树,碧绿碧绿,四面都是金黄的麦浪,闪着金光,太阳要落山了,余晖映照一切。是的,那是我们,我的大爷爷和黑女儿。在我眼里他是高高的老人,不胖偏瘦,有着全天下最慈祥的面容。那个时代是没有很多照片留下的,这么多年来,即使没有照片但他的音容笑貌我依然记得,我知道那是永不会忘的最深的爱。
有时候我会问自己,就那么两年,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能发生什么,为什么就爱的真切,记得深刻,甚至超越了很多亲人间的感情,我想因为不止两年,在我不记事的时候,他就在我身边的。那些我不记得的日子肯定有更多的美好和温暖,可惜我记不起,他不在了,没有人会知道。我记着的是我哭的时候他会护着我,我笑的时候他也会笑,我跑的时候他追的样子……还有那片麦浪翻滚,那四面有树的夏日黄昏,那一声声呼唤:黑女儿,回家了……这些都清晰又模糊,却永不会忘记。
快乐总是很浅,悲伤却是深的,记住清晰的是大爷爷秋日的患病,冬日的离世,片片雪花里,棺木下地,天寒地冻里,留在荒野里的土堆坟墓,插满了白色纸旗,在风里雪里飘着。所有穿着白衣孝服的人都走了,我也走了……再也没有看到大爷爷了。
我想人间会有天堂的,那些善良的慈爱的人故去了都会住在天堂。我们对他们的爱在心里一直都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善良充满爱意的活着,珍惜身边的人,爱着他们,一世的目光多停留给他们。
那些离我们而去的亲人们,我们记忆我们深藏心里。生活艰难的时候想起他们,给我们力量,让我们继续走下去,意气风发的时候想起他们,我们平静下来,稳稳的幸福。
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也不尽于此,都会有一份情沉浸里面,知道就好。逝去的感恩就好,怀念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