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南方已是鲜花吐艳,青郁一片,而北方的树木依旧枯黄,迎春花应该开了,可我居住的地方肃穆淡然。
走在街上,太阳很足,毕竟春天,一天比一天暖和,若老天再下一场大雪,到了地上兴许是雨了。
雨,突然在脑海中淅沥起来,空气中似乎有了潮湿味道,不是幻觉。仔细观察,发现大马路上湿漉漉的,整整齐齐。哦,定是洒水车的杰作。
一路浮想联翩,想起江南三月的小雨。
那一年三月,我们报社几个编辑赴约来到上海、苏州、杭州几地交流学习。谁知下了火车,即是阴雨绵绵,我们只好先去商店买雨伞。我看上一把淡紫色的长把伞,镶嵌着蕾丝边,很洋气。
打着雨伞行走在上海外滩,十里洋场。没太入心。只记得招待我们的饭菜一天比一天素,受不了馋虫的纠缠,每到熟食店,我都去买点熟肉吃,但遗憾满腹:肉太甜,比不上家里做的红烧肉。
所以上海给我留下的印象不太出奇。唯一的念想是给自己买了一把漂亮雨伞,给先生买了一件时尚毛衣。
毛衣早已不见踪迹,而那把淡紫色的伞一直完好无损,放在家中。
伞的质量呱呱叫。
苏州园林的游览,在心里打上烙印:王公贵族的后花园。弯弯曲曲,曲曲弯弯,镜中景,景中镜。鬼神造出的花园。
杭州的记忆每一天都写满了心誌,从未落尘。
一生中游历了四、五次西湖,基本都是走马观花,围着西湖半圈转。
只有三十多年前的第一次游西湖是全方位的。
我们几人坐着小木船畅游西湖一周,搜肠刮肚想着古代文人墨客吟诵西湖的诗词,实在可怜,只记得“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懊恼的体会“书到用时方恨少"的尴尬境地。
上岸后在饭店品尝西湖醋鱼、东坡肘子,感觉惬意无比。
两周的江南行,三天两头沐浴小雨,头上洁净,脚底泥泞。
白天没觉得什么,晚上回到宾馆躺在床上,思念泛滥。开始还是无声的泪水,湿枕巾。然后抽泣,最后放声如大雨滂沱。同屋的小赵嗔怪道:瞧你这点出息,想儿子想成这样。
是的,我无法控制自己不想,那时儿子才一岁多,婆婆带着。那是孩子最瘦时,不爱吃东西。听说杭州盛产娃哈哈营养液,孩子喝了胃口大开。于是一下买了十盒(一盒十支)。
回家后,每天晚上给孩子喝一支。
还别说,眼瞅着儿子小脸红润了,吃饭香了。
一天中午,阳光照耀,儿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侧身看了一眼儿子,吓了一跳,只见明亮的阳光射线下,儿子的下巴居然长出一根黄绒绒的毛。
我立即判断:定是娃哈哈里含着催长素,所以孩子早熟了。
亳不犹豫地停止给儿子服用。剩下的几盒娃哈哈也没舍得扔掉,便宜给了先生,看他喝得津津有味。
窃笑中,江南充盈了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