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欢乐让人难以忘怀,可欢乐都寄托在搞怪和顽劣之上,而这又成了父辈们最头痛的一件事情。因此,大人们想方设法来对付孩子们的顽劣,或好言相劝、或明令禁止,再不就打骂兼用,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善意的谎言。
虽然是谎言,但那时的我们哪里能辨别,多半因为害怕承受谎言里的恶果而不得不就范,老实地停止顽劣的行为。
那些善意的谎言有:偷看别人屁股会长“飘星子”,室内打伞头上会长癞子,玩火的话晚上会尿床,钻别人裤裆会长不高个,用筷子敲碗会变成要饭的,吃鱼籽后写字手会发抖,还有玩过家家的时候,如果亲嘴儿会生出小孩来;换牙的时候,要把下牙扔到房顶上,上牙丢在床底下,否则新牙长不出来等等。
第一个谎言中的“飘星子”,其实就是眼睛霰粒肿,它是在睑板腺排出管道阻塞和分泌物潴留的基础上而形成的睑板腺慢性炎性肉芽肿,是一种常见病,儿童和成人均可患此病。而儿童会因为免疫能力差,不讲卫生和不当的用手擦拭眼睛的习惯感染而更容易产生霰粒肿。大人们自然是想借此杜绝孩子们偷窥的不文明行为,可那时的我们都信以为真,再不敢干这种丑事了。
下雨天时候,我们觉得在外面打伞还不够,又把伞带到室内打,显然这会影响到其他人的正常行走和出入,于是就有了第二个“长癞子”的谎言。
原来癞子头是头皮癣,是一种由真菌感染引起的皮肤病,常发生在儿童身上。小时候的我们,似乎都感染过,那种头皮红肿、瘙痒、溃烂、结痂的感受并不好受,因此,这个谎言也着实把我们吓得以后都不敢在室内打伞了。
小时候在火苗下玩耍,似乎是每个小孩子乐此不彼的事情,就像喜欢放烟花一样。可是玩火一旦酿成大祸,后果不堪设想,曾经就亲眼见过小伙伴把二三米高的稻草垛烧起来,幸好火苗还没有蔓延到民居,也没有人员伤亡,可小孩子们哪里考虑到这么严重的后果,因此有了“玩火的话晚上会尿床”的谎言。尿床是所有孩子最难以启齿的事情,再怎么贪玩,也不希望因为玩火而尿床,所以这谎言的确是把当时的我们镇住了。
因为贪玩调皮,能玩得的花样我们都要一试,比如同伴蹲下来去跳马,同伴站着从裤裆下钻洞,跳马倒无所谓,可后者被大人们看见了,就说“钻别人裤裆会长不高个”。那时的我们哪里知道,这是一种不雅的行为。
吃饭的时候,饭还没熟,着急等待的时候就拿起筷子不停地敲碗,吵闹的声音除了自己一个人无所谓以外,让其他人都会觉得刺耳不已,于是就有了“用筷子敲碗会变成要饭的”,谁都不想长大后成为一个穿着破破烂烂到处要饭的乞丐。每当这句话刚落,孩子手中筷子敲碗的动作就会立刻停下,可谓立竿见影。
每次家里做鱼类菜式时,而鱼也正好有籽时,尤其是鲫鱼,当我们去夹鱼籽吃的时候,大人总会说“吃鱼籽后写字手会发抖”,想学习好的孩子自然会有所忌惮,而对学习无所谓的孩子却照吃不误。那时的我,既害怕写字发抖影响学习,又不想放弃这美味的鱼籽,着实叫人难选择。不过,我还是抵挡不住鱼籽的诱惑,铤而走险了好几回。后来才知道鱼籽营养丰富,这是大人们教我们践行将好的东西让给他人的一种美德。
还有孩子们玩过家家游戏的时候,男孩女孩之间免不了一些亲昵的动作,甚至还会模仿电视里画面,亲嘴亲脸蛋。于是,大人们为了保护孩子,尤其是女孩子,就会说“如果亲嘴儿会生出小孩来”,一下子就把当时的我们吓到了,那就不能亲亲了,最多只能牵牵手了。显然,这是大人们拒绝孩子们过早接触两性行为的一种应对方式。
还有十岁左右换牙的时候,当我们担心牙齿掉了以后还会不会长出来之时,大人们就会说:“要把下牙扔到房顶上,上牙丢在床底下,否则新牙长不出来”,那时候我们对此深信不疑,深怕搞反了:把上牙丢到屋顶上、把下压丢到床底下而导致长不出新牙,或长出奇形怪状的牙齿来,最后必须确认再三,再按照上面的方式扔掉松下来的牙齿。
后来才知道,换牙是所有孩子在9-12岁都必须经历的正常成长现象,不会因为掉牙后不遵守“下牙扔到房顶上,上牙丢在床底下”而长不出牙齿来。这种说法其实是中国农村的一种习俗,有其良好的寓意:上面的牙往床底下扔是寓意新牙往下生长,下面的牙齿往房顶上扔寓意新牙往上生长,人们都希望小孩子换牙成功,牙齿能健康地生长。
对于这些善意的谎言,当我们长大后才发现,很多的后果都根本没出现:在室内打伞头不会长癞子,偶尔玩一下火也不会尿床,钻别人裤裆后照样长高了,调皮一下用筷子敲碗长大后也没变成要饭的,吃鱼籽后写字手也从未发抖过,偷偷地亲一下小女生后来也没生出小孩来;换牙的时候,牙齿随便乱扔,新牙也照样长出来了。
但是这些善意的谎言,对于规范当时处在成长期、无序化的我们却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也让我们逐渐认识到遵守规则的重要性,进而走上人生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