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八十岁自己的信里有那么一句话,每年见应童老师一面。
今年八月写完,今年八月我就去见了。
原本想自己内心悄悄地陪伴着这样的幸福,今早躺在床上听“穿越生命的两极”微课,我改变了想法,纵使呈现我的脆弱,那又何防,谁没有那么点心结情绪呢。
第二次踏进宁的家,我就像是回家的感觉,包包随意地放在椅子上,跑进房间看树师姐,师姐在睡觉,我们席地而坐,静悄悄地聊天。与大神的对话,一般都是很游离的,光是我在说,老师在静静地听着,不是刻意地汇报,应该是跟大神说说我内心的小秘密,小力量。
谈话,往往会记住触及自己内心的东西,老师扒拉着手机说,来,设定一个十分钟,你给我一个成长的机会,听到这样的话,我立马就明白,高质量的谈话即将开始。神奇就在于,我自己融进其中讲了一个故事:
我大二的暑假,8月31日开学,我提前一天到校了,宿舍换了楼层,从一楼换到了五楼,整整一栋楼,就我和老乡两个女孩对门而住。偌大的三室一厅,就我一个人住,空空荡荡,没有人气,我早早地洗漱,晾好衣服上床。
睡梦中,脸不感觉到有一股热气扑来,黑夜里我睁开眼睛,在我眼前有一条粗粗的黑胳膊,随即起身靠墙而坐,直接来一句:哎呀,妈呀,你吓死我了。
扑通,黑影人低头跪在地上,不吱声。
我冷静地问:你想偷钱?
黑影人低声说:我几天没吃饭了。说的过程中始终没有抬起他的脸。
我知道床头的小包里有一百多块钱,客厅的衣柜里有五千多的学费,爸爸为了节省异地取款的手续费,直接让我带现金过来了。我动了念头,想把小包里的零花钱给他,随即想到,如果我睡的很死,没有发现,那他就是会偷走我钱的人。
有了这样的思考,我直接说:“我也没有钱,现在什么年代了,谁会把学费放在身上,银行卡很方便的。你出去吧!”
黑影人从地上起来,向房门方向走去,我紧随其后,看到门口桌上有一支羽毛球拍,伸手拿上扛在肩上,跟着出了房门。黑影人走向大铁门,打不开。应该是我睡前反锁了,我去开门,也打不开,我已怕的发抖慌了神,逼自己保持冷静。
“你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吧”,我说
黑影人快速钻进中间的房间,消失在夜色中。
我顾不上许多,快速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关上阳台门,阳台门的插销还不好使,死活都插不上,我在阳台门边站到腿麻,支撑不住才回到床上,回到床上睁眼坐着,看看时间一点五十几,那个当下,我不敢闭眼睛,不敢上厕所。睁着眼睛到早上六点多,怕小偷没离开,一直等到院子里有声音才动。
立马敲老乡的大门,老乡睡眼惺忪地给我开门,开好门有爬到她的床上准备继续睡,我随即告诉她,昨夜遇到小偷了,她吓得立马起身,睡意全无,我看到五楼宿舍房间所有的阳台上都有黑黑的脚印。老乡睡的是上床,小偷只是拉开了她的蚊帐,没有惊动到她。
此时的后怕控制了整个身体,我不愿意再待在自己的宿舍,飞奔到一楼院子门口,去等室友的到来,等到十点多,等来一个,陆陆续续整栋楼都热闹了。
从那天开始,我不喜欢黑夜,因为黑夜我不睡觉,我睁着眼睛,我不敢闭上眼睛,我缠着舍友跟我换床,我换到上床去,我可怜兮兮缠着舍友陪我睡一张床,一米宽的小床在那个夏天的尾巴里挤着两个人。睡了一个多月,我意识到,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用男友送的流氓兔贴着我的脸,哄我自己入睡,黑夜里也总会醒来,从此我不敢一个人在黑夜里待着。这样的不敢持续了很多年。
讲述上面故事的过程中,我流泪了,害怕的情绪在里面,我掉进去了。童拉我回到现实,宁的主卧,2018年8月晚上六点多钟,距离故事的发生,过去了16年。当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我灵光跳跃,我对16年前的事情还有情绪,即使用时间做过洗礼,还是有余渣存在。
第二个10分钟表达,眼泪没有了,可以微笑了,重新将故事具体地称述了一遍,脑子里有更多的画面浮现,心情是欢愉的。
第三个10分钟表达,要求以第三人称,我的名字去讲述这个故事。一遍一遍重复着我的名字,动作、语言,那一刻我被疗愈了。每次表达结束,童都拉我回到现实,童说,当设定时间框的时候,她不知道我要表达什么,在这个过程中,童用的最多的就是嗯,嗯,嗯。我在第三遍表达的时候,我看到童的眼睛有点点的湿润,一点都不影响她双眸的明亮,那时我在笑谈王乃华。
走过结合与抽离的过程,身体轻松了很多,我明白了许多相通的地方,更知道如何处理自己内心曾积累下来的郁结。
三个10分钟表达完毕后,树师姐醒了,是树师姐用她的趴睡,成就了老师属于我的三个高质量的10分钟,对树师姐充满感恩,老师秒变回小树的妈妈。
感恩娜娜熊,是她的存在,打开我身体的舞动,在中国上海,此生铭记。
人生是一个体验的过程,也是一个记录的过程,我就是那个边体验,边记录,边感恩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