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

星星在天边点亮了霓虹,林立的高楼里,我伸手企图遮挡月亮撒下来的清冷月光,月光透过指缝落进了眼睛,我好似又回到了那天,好似又回到那条老街,好似又看见那个在阳光下歌唱的少年。

老街的街口有一个很老的亭子,那是乡人们最爱去的饭后聊天场所。儿时的我最爱去哪里听大人们茶余饭后的聊天,最爱去看一群乡人聚在一起,或唱歌,或闲聊。

那个身着中山装的男人正是我的父亲,而那个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的便是我的母亲,他们是老街上著名的亲年夫妻,母亲坐在后座上,偶尔在父亲的两肋搔搔痒,引得车身一阵摇晃,但是母亲胆子大,在摇摆的车身上笑了起来。而父亲就没那么乐观了,每每此时,他总是让母亲下来,他推着车,陪母亲在路上走着。偶尔也会在扭头看向母亲时,觉得耀眼而夺目,忘了扭回去。

那个在灶头忙碌的妇人便是我的奶奶,她的头发打我有记忆来就已经花白了,我最爱的便是奶奶亲手做的小糕点,软软的,很是可爱,像小兔子,像小猪,奶奶的手很巧,捏什么就像什么。儿时的我最爱缠着奶奶,让她教我做糕点,奶奶笑笑,对我说,君子远庖厨,她还能给我做很久很久,以后呀准备交给我的媳妇儿,让她替我做。

可是时间呀真的不等人。

我还在学堂念书,奶奶便离我而去了,妈妈说,奶奶最后的一句话是以后没人给我做糕点了……

后来我也找了个女朋友,她也是个糕点师,她会做很多糕点,我也吃过许多,可终究没有了当时的味道,她时常说起要教我做,我摇摇头只是轻声说,君子远庖厨。她笑骂我迂腐,我也只是笑笑,这是关于糕点我仅剩的记忆了吧。

我又回去了老街,在曾经的院门口静静地站立,刺眼的阳光让我有些晃了神,我仿佛又看见了年逾半百的祖母坐在灶头前,偷偷的笑着看着糕点出锅。仿佛又看见父母并肩站于太阳下。他们是那么美。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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