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都愚昧时,清醒是一件痛苦的事。在世界都属于大多数时,少数是一件痛苦的事。在所有人都隐而不发时,谁绽放谁就容易受到伤害。
在所有人都说我不在乎,我理解,我都能接受的时候,真正能理解只有一个,可惜相隔万里,其中还包括碎了一地的玻璃渣,那是她的,那是他的。
在那个时候她遇见了想要的,她推开了想要的。在那艘黄昏的船上,他靠在船面,她偶尔静静的靠着他。回去后,她说,我们分手吧。为什么?因为我离不开你了。
你怕过吗?不忍那么赤热的爱情经历生活的一丁点磨损,不忍心它被生活摧残,于是我们就想那么一个人孤立的站着,还能长时间的屹立不倒。
就这样他们把彼此间的距离活成了两座山,两条河,一片海域,一片汪洋。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怕,因为太过清醒,知道片刻的欢愉背后会丧失的东西。她在这头看生活,他在那头看生活,他们都像孤绝的战士,他们又都把彼此相嵌入灵魂。
只是我们的灵魂可以超脱我们的身体,而我们目之所极的却阻隔现实的混沌,我们都不敢跨越那步,因为不确定,跨越之后就真的能彼此拥抱,那么强烈的,那么炙热的,那么明媚的,那么破碎的,那么稚嫩的,那么成熟的。
可是有时候生命中有些东西又像已经注定好了的,曾经拼了命的想远离,去另一个国度,换一个城市,我们想要把那些情绪都撕裂,以为这样就可以了。
只是他背着包去柏林的时候,目光略带茫然的望着这个城市。
是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很长的时间去看明白或想明白一件事,半年,一年,十年。才想明白,后来又拼了命的想回来。重逢的时候你们能不能都温柔一点,对生活别再那么激烈,爱生活本身的平凡,接受自己的不一样,和那些时光,不抱遗憾的走下去,也不抱遗憾的回望过去。(可是现实没有之后的团圆,有些再见就只是为了证明生活是一条永无归期的路。)
我的灵魂是我的心,不到最后一刻我却一直不知道它的走向。很久不见,你好吗?
这是一条长长的公路,在这条路的尽头就有你,我能拾回我所丢失的一切,我也能再度拥抱你。我带着你一路往前开往前开,这一刻,我是在满足那簇未灭的火焰,那簇曾熊熊燃烧的火焰,我不想熄灭那一点光,这一路我们长长的沉默,不着一语,这好像曾经,曾经那么炙热又破碎的我们,我以为我能把我们带回到过去。她笑了。
外面天黑了,你知道吗?知道
外面天亮了,你还没回来,你知道吗?知道。
我们都是在深夜中奔跑过的孩子,我们又都是在黄昏中停下来的孩子,没隔多远,就差一个白昼,只是触摸的温度就不一样了,太阳也移了轨道。最炽烈的瞬间和最后的毁灭也就在一线之隔,你知道了吗?知道。
福柯说,人在寻找的是灵魂缺少的一半,如果你在某个人身上发现了这一半,那不管他是女人还是男人抑或是它你都会爱他,就《her》里西奥多爱上了操作系统。
平和的人,用无声去死亡。直面悲惨的人,却知道它会努力的活下去。
——李缇
无论自由相爱与否,人人死而平等,希望死亡不是你的终结,憧憬光明,就不会惧怕黑暗。
——墓志铭
生活无非是痛苦和美丽。——《颐和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