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记得,那一年盛夏,你问我说:“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这么了解?”我傻傻的摇头,你说:“我对你的了解不是刻意琢磨思考的,是自然而然的,你的每一个动作、眼神、话语,都充满着我的心。”我听完之后,沉默着,感觉空气都已经凝固了,我没有想到,每天在我面前嘻嘻哈哈的你深情起来,竟也是如此的让人心疼。
那一年,盛夏的阳光异常耀眼,就像此刻的你一样,投射在婆娑的树影中,摇摇晃晃。这一晃,就晃过了整个夏天。风吹打着雨,雕刻成花。那些斑驳,经过时光的渲染,已经变成了亮晶晶的花环,留给我们的,唯有舍不得。我们一起走过的路,还在这里,踩着凋零剥落的叶子,看着时光隧道中的我和你,曾经,我们在这里合舞,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牵着你的手,你扶着我的腰,细碎的雨花滴落,你开心地笑了。此生一场的荒唐青春,我们没有辜负。
纯白的云朵,在湛蓝的卷轴上肆意翻涌。这多像我们,你觉不觉得?你飘过我身边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我的一角,那一刻,悲伤逆流成河,我无法抑制那些伤痛。于是,那一角开始变红,像是被血染了似的,继而蔓延,延至天际。你在远方对我说:“对不起,我真的很想再飘回你的身边,用我的一角弥补你被我刺伤的那一角,可是时间追不上过去。”我没有力气说话,我知道,你曾说过不伤害,不分离,我也看见了你歇斯底里地抗拒命运中的无奈,可是我们应该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我们只能选择接受。
你说,我们不要用快乐掩盖痛苦,也不要用痛苦否定快乐。我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我只知道,我们经常去的那个池塘里的荷花只剩一朵了。我只知道,那个盛夏,长天净,绛河清浅。而你,可否告诉我,这尘世的绮陌红楼,到底能不能经得住年岁迁延?流水潺潺,对闲窗畔,你可否告诉我,心只有这么大,生命只有这么长,我应该怎样才能让那仅存的一朵荷花常开不败?
有时候觉得,这一切就像一阵风、一场梦一样,台上的我们兜兜转转,要在哪里停靠?我看不穿你,你亦看不穿我,我们看不穿的,其实不过瓣瓣桃花罢了,可是终其千年,它的魅影还是会蛊惑着世间众生,这是你我难逃的劫数,就像这世间众生一样,我们甘愿受其蛊惑,承其折磨。
我拿起笔,试图将你的轮廓描绘。我不是画不出来,让我为难的是,我不知道该如何为你点上那一双眼睛,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得停笔。你听,那远方传来的笛声,丝丝入扣,犹如碧水挑婷,芦苇荡暖。今晚,在这令人沉醉的幕色下,我索性空出心来,细细地听了,几番之下,已是醉的不省人事,莫非是在思绪中久了,我看见片片轻羽,正如传说中的承影剑一般,“触物也,经而不见,一吻即痕”。
我奋力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究竟在哪里,可是无论我怎样努力,也禁不住袭来的浓浓倦意。我顺从地闭上眼睛,不再挣扎,这烟云京华,冉冉无极,惹得人倦意恒生。关上灯,前方已经是破晓了,这一夜,我和自己的影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