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镇静剂之后,杳生依然睡的不安稳,雷嵉墨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屋里没有一丝光亮,也不知这样待了多久,门外有了动静。
“嵉墨哥,人来了。”孟孟的声音很小,怕惊动了杳生。
雷嵉墨的手在杳生的脸上眷恋的停留了许久,才起身出门。孟孟见他面上平静,但眼睛里一丝温度都没有,心里想着屋里睡着的人,这一天过的太玄幻,他从来没想到这两人之间会有这种感情存在,今天打给这人的电话,也不知是对不对,他心中计较了许多,终究不想为这人再添烦恼。
“人在书房,有事再叫我。”
“孟孟。”
“恩?”
“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能说,记住。”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那扇门,门后可能藏着这些年他所不知道的一切事情的答案,他竟然觉得这一步步走的有些艰难,那张梦中仍带泪的脸,那双隐忍的眼,在这一步一步中在他心里越来越清晰起来,他心中有什么要呼之欲出,又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楚锦裕听见了门被打开,但他没有转过头去,仍然背对着来人坐着,面前有一杯才沏好的上等红茶,他透过袅袅的热气看向慢慢走过来坐在了他面前的男人。
“楚锦裕?”这虽然是一句问句,但似乎更多的是对他这个人的疑问,楚锦裕听懂了
“雷嵉墨。”他却肯定的就说出了这个名字。
“杳生她....”剩下的话,雷嵉墨想,他一定懂。
“她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四年前开始的,在她失去一个孩子之后。”楚锦裕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在压抑自己对着人的满腔怒气,自然,雷嵉墨发现了。
“雷先生,我不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但是这些年,杳生过的很不容易,戴家为了名声,把她赶了出来,她抑郁症严重起来,自杀了好几次,她手腕上都还有疤痕,这些,全是拜你所赐,她......”楚锦裕激动地站了起来,厉声的指责面前这个冷血的男人。
“我很抱歉,当初是我不知情,今天我请你过来,是杳生的抑郁症又发作了,意识混乱,一直在叫你的名字。”雷嵉墨虽然已经猜到了这些事情的缘由,但真正听见,还是压不住心里的疼痛,他的杳生,这些年是怎样过来的,不是那场地震,她是不是这一生都不会来见他,是不是,他也会与她永不相见。
“她.....她现在怎么样,她在哪里?”
“打了镇静剂,正在休息,今夜怕是要楚先生在这里休息了,明天她醒了我想她想见到你。”似乎知道了这些已经够了,雷嵉墨没有了继续交谈的意思,很快的就离开了,他刚走,管家就带楚锦裕去客房了。
哪知道,他才离开那么一小会儿,杳生已经醒了,意识恢复了不少,他走近才发现杳生睁着眼睛,他伸出手挡在杳生的眼睛上,开了一盏壁灯,过来一会儿才把手拿开,杳生偏过头去看他。
“我是谁?”雷嵉墨把手伸过去握着她的手。
“嵉墨,给你添麻烦了。”杳生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明明那么亲密,却,却不能亲密。
“杳杳,看来我和你只能纠缠不清了。”他低下头想把她看的更清楚,手里的小手动了一下,他无声的笑了一下。
“你明知道,明知道......唔”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住了,这个吻来势汹汹,他急切的寻找着她的丁香,像要把她吞下去一般,杳生慢慢平静下来,附和着他,另一只手揽上他的脖子,吻了许久,她气喘吁吁的靠在他的怀里,脑袋搭在他的肩上,那人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背。
“杳杳,楚锦裕就在楼下,你想不想见他。”怀里的身体僵硬了起来,他慢慢感觉到肩头湿润了起来,他收紧怀抱,杳生的手在他腰间慢慢收紧,终于抑制不住的抽噎起来,一声声压抑着。
眼泪里真的有盐分,她哭过的地方,一点一点的痛了起来。
“我.......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他.....我哪里还有脸见他.....”她哭的更伤心了,身体抖动的厉害,几乎泣不成声,雷嵉墨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这寂静的夜,有人刚走出来,有人却将深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