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柔软的东西

蒲荔子的这本书一共分为六辑,有关爱,有关亲情,有关乡土气息。其中我尤为喜欢这里面的第四辑,字里行间,透着一股灵性。让人想起同是湘西有名的才子沈从文了。

大约是因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湘西的水土盛产灵气的男人和女人,在他的笔下,青草、蛙鸣、月亮、燕子、星星、夏天的暴雨,带着淳朴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置身于一副世外桃源中,只愿沉醉,不愿醒来。

会写家乡的人,大多是对故乡有着很深的眷念,才会把自己的思念融入到朴素的日常中,一山一水,“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一静一动,点缀着生活的气息。他写道:“在混杂着各种杂物的浑浊水流的汹涌奔驶中,鱼待在这里寻求片刻安静。”这和他在《你是我的虚荣》中开篇序文中提到的“心存石破天惊的妄想却又拼命安于现状。”不谋而合,大概他就是那条挣扎中的鱼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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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山川和溪水能吸天地之精华,而在这片土地活跃着的少年,嬉闹玩乐,或追逐于草丛中,或淹没于蒲草中,他呼吸着山的气息,汲取泉水的甘甜。大自然抚育太多灵性的生灵,而这懵懂的少年,通过自己的触觉和感官,绘制了一副悠然娴静的山村图,这里面的孩子是一阵风,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从河岸到水中,恣意游荡。

蒲荔子的《你是我的虚荣》,从少年到青年,从家乡到学校再到社会,穿插了很多回忆,辗转于时间的渡口,从爸妈的依附生活,到远离家乡,接触各色心仪的女人,从一个淳朴的少年到执着于追寻理想的蒲荔子,这大概是大多数和傻傻一样的男人,背负着童年的纯粹和青春期的躁动,成年后的迷茫。成长是一个很长的命题,青春转瞬而逝,来不及说声再见,已踏上他乡征途。触动我心里柔软的一些情感,不是和女人有关的思念,也不是和女儿之间的眷念,而是对故乡的一种倾诉。在记忆深处,每一个人,疲惫了或者累了,或多或少,会触动一些年少时的机关,想念童年经历过的时光。

童年时,有对父母的依恋,对大人世界的不理解,对周围世界的好奇。所有的心动和放纵,将一个孩子的天性刻画出淋漓尽致。或者说,每一个成年人,对于自己的童年,都有一份虚荣在里面,曾经的你,是我的虚荣,我的爱。如今,躯壳变硬,再也不可以像小时候那般肆无忌惮地奔跑了。我们为什么喜欢一些淳朴的东西,喜欢自然的气息,可能是因为,在尘土飞扬的城市里,纷纷扰扰的人群里,已经很久没有嗅到一些干净的味道了,已经很久没有触碰记忆中的一草一木了。而那些曾经经历过的,抚触过的,在梦里交织的,终究出现在少年的笔下。那个心里慌乱固执地等着妈妈归来的少年,温柔的妈妈,醉酒的父亲,被“小孩的名字像小孩,大人的名字像大人”困扰着,爱其所爱,恨其所恨。

蒲荔子的文字和故事里,被打动的不是闪耀的文字组合,而是文字的背后,包含着一些爱和温暖的东西。读完蒲荔子的《你是我的虚荣》,让我想起自己的童年乡村和青春,时间过得真快,幸好有人记录了下来。这些富有灵气张力的文字,触动了内心一些柔软的东西,或许那东西叫着乡愁,也许叫着成长。成长,意味着,爱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虚荣。我们爱过,张扬过,空虚过,也关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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