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自己刚入大学那时,全然一副假小子的模样,任性地将自己不喜欢的课全逃了。在图书馆借几本自己喜欢的书,一个人爬到学校背后的西山上呆上几个小时或者跑到河边的石头上趴上几个小时。那时候的西山和现在几乎一样,也是一片芦苇一样的野草。秋风轻轻一吹,如轻柔的飞雪一般。此刻我虽然依旧站在这山坡上,那片像芦苇荡一样的野草也依旧飘散着轻柔的飞絮,但是总觉得再也找不回那时那种轻快的心情,我是再也回不到那一刻去了,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因为逃课成功而窃喜的‘假小子’是一去不返了。
要说自己有多怀念过去的话,那倒也不是,我本身并不是念旧的人。只是望着西沉的夕阳,一不小心掉进了回忆的漩涡。矮矮的山坡上,凉凉的秋风习习地吹着,不免多了些许情绪。这半年里我可以说一直活在各种郁闷的情绪里,因为太在意一些东西,所以一不小心自己便成了情绪的奴隶。人要活得轻盈,先得学会放下。
求学这十几年来我有过几个还算谈得来的朋友,但是经历过一些事后,我明白了朋友的真正含义:当我们过着相似的生活时我们是朋友,当我们去经历一段新生活的时候便会有新的朋友出现。至于感情,在我看来,感情一定是要遇见了对的人才算得上的,不是对的人一定要擦肩而过,就如那一句“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才是幸福。在对的时间里遇见错的人只能是一场心伤。”最给我温暖的,想想还是家里的人,虽然我不太依赖他们,但是因为有他们我才觉得自己在这个世上不是孤独一人。在他们面前我可以是小无赖,不想做的事情可以偷偷懒,可以依旧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独坐在这半山腰上,望着天空几朵暗红的云彩。我看到了自己心境的变化,是那种经历过事情的变化。我看过有的人把生活过成段子,有的人怀抱理想努力奋斗,也有人躲在角落永远当个安静的听众。而我自己也在生活里苦苦挣扎,在理想和现实不一致的矛盾里尴尬地活着。很多时候想活在简单里,却再也活不回去了。想活在那种“每个人都有坐在路边的自由”的自在里,但很多时候还是被他人的目光绑架。劳伦斯在《查泰来斯夫人的情人》的开头说:
我们根本就是生活在一个悲剧的时代,因此我们不愿惊惶。大灾难已经来临,我们处于废墟之中,我们开始建立一些新的小小的栖息地,怀抱一些新的微笑的希望。这是一种颇为艰难的工作。现在没有一条通向未来的康庄大道,但是我们却迂回前进,或攀援障碍而过。
在通往未来的迂回的路上,我希望能逐渐释放内心的不安,内心获得安定的力量。接受当下弱小的自己,不再活在现实和理想的挣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