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总会遇到不同的人,撞见不同的事,惹上不同的麻烦,结下不同的情仇,带不走不同的遗憾。这就是宿命,你可以顺着它拼搏,却不可以逆着它航行。冷血的人害怕遇见热情的人。当一个从不考虑别人感受的人开始流泪的时候,哪怕只有一滴,他所不相信的宿命就已经开始发生作用,人生轨迹就已经成了可以计算的曲线。当一个自私的人开始与别人分享拥有的东西,哪怕是一颗糖果、一个笑话,他所逃避的事情就会接二连三地上演。宿命似乎在我们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确定下来。
一心想着高升的人,往往不会太在意道德,甚至不敬畏法律。他喜欢冒险,既乐意拿自己不当回事儿,也认为别人和自己的想法一致,不顾别人的生死。尽管他宣称自己是为国为民为公益,与恶势力抗争,为贫苦人谋福,可只要还有往上爬的心思,那他起码不是一个纯粹的人,最后往往面临以下两个选择——
要么背叛初衷,追求昔日反对的名利,这样的话,就要失去一些珍藏许久的东西,包括信念、朋友和亲人。
要么不顾一切地返回原点,那付出的血汗就都付之东流了。
冷酷的人不太愿意掺和别人的情感纠纷,也不希望别人走进自己的内心世界。他们是天生的孤独者,喜欢黑夜和角落,是雷打不动、斧劈不开的顽石。但当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脱下飞鱼服、放下绣春刀的时候,那他就不再是一个只会打打杀杀的锦衣卫,而是一个鲜活的街头常见的得了相思病的情种。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安排,他是一个牺牲品。他喜欢的人只念及他的好,却不喜欢他本人。于是他又陷入彷徨挣扎的沼泽地。等光阴逐渐流去,偏见逐渐干涸,他日思夜想的姑娘才可能会改变想法。这是一条残酷的、几乎等于自杀的证明方式,而他却愿意等待。在某一个深夜,他会自嘲似的说——
我真是一个可怜虫。
瞻前顾后、磨磨蹭蹭的人经常被外界因素干扰。他常常哀叹自己为何会命途多舛,为何会有那么多人牵绊,为何会缺钱缺机会,为何会走到眼前这个田地。有时候,他也希望直白地追求,大胆地诉说,却又被琐事缚住手脚不能动弹。他就是这样可笑,甚至当别人给自己送礼物的时候,竟然会装作不屑一顾。等到某个人离去的时候,他又舍不得。反过来当他要离开的时候,又会说些含糊矛盾刻薄绝情的话来。其实他想说的恐怕就是一句话——
我既可以为你生,也可以为你死,只是我说不出口。
这就是宿命,没有人猜得透,也没有人说得清,就像影子谁也别想甩掉。如果要对以上三种人分别举个例子,我想他们也许会是《绣春刀》里的三个锦衣卫,分别叫卢剑星、沈炼和靳一川。有人说不要故弄玄虚,净讲些空洞的言语。我说那是因为你的宿命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