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事你们最好当没发生,否则不仅你们活不成,你们全家也难保。”白昊沙哑的声音响在众士子耳中,似有心肝被刀子切割般深刻。
“谢大侠饶命,在下是死也不会说出!”三位士子跪在地上惊慌道。
眼见白昊迈出大门,众士子内心悬着的巨石不由一松。白昊似想到什么,沙哑的声音道:“这类事若再有发生,我敢保证当今帝王来了也救不了你们。不信,你们大可再试!”
经过这一次冤案,白昊感到书生命薄。只一张卷子就判了自己一家三代人死刑,可谓人命贱如草芥!出于还在以文举考如人生一出重戏的书生们着想,白昊冒着被大武朝满天下追杀的可能,也要放出狠话。
天色尚晚,街道森冷寂静。白昊眼看墨丹阁缩成一豆灯火,心神远驰。案情总归有了结果,下一步就是找豪客报仇雪恨!不过这之前,还得先打探清楚父亲及白家众人的下落,想到这白昊朝官府的方向行去。
一座火光如白昼般亮的庭院,有锦兵在来回巡察。看准时机,白昊跃入庭院,贴墙来到一间门楣上题有‘寻味阁’房前。只见房里还有烛光摇曳,门前站着两位哨兵。
白昊不敢轻举妄动,寻思如何干掉这两个哨兵,同时又不引来巡察的锦兵,正愁眉不展间,忽想起醉仙客栈一幕,内心不由舒展了几分。当日,所有人都以为白昊不敌,只不过眨眼间形势立变,这正是泻千里的厉害之处。
抬手向哨兵胸前点去,哨兵来不及发出声响,哑口静立门前,这点穴手法乃向宗璃魅学的。那日宗璃魅不知因何缘故,大发癫疯,最后自己点了穴道才止住。
门‘呀’的复又关上,贾响猛然抬起头,见到来人一身黑色劲服,眼神锐利,吓的往后退了数步,小心道:“你是何人?为何夜闯我府中?你要是从速退去,我可以不追究。”
白昊不觉莞尔一笑,从他这话中听出不少信息,不过对于贾响的威胁,白昊可没放眼里,沙哑声音道:“贾响,三年前你为了一宗谋杀案尽早结案,不顾道理,草草给受害者定罪,让得凶手却逍遥法外,受害者含冤而死。”
“三年后的今天,凶手良知 未泯,感到悔恨,誓要在以死抵过之前,先把让他含冤死去的狗官杀掉。三年了,别人都以为我这个凶手逃过一劫,定高兴异常,其实这三年来我没有一天是开心的,时常受良心拷打,备受煎熬。”
白昊这么说是有意而为,目的在于打乱贾响思绪,使得他不易猜出自己的身份;如果一上来就问‘白家众人在哪?你把他们怎么样了?’以贾响对世事的洞见,定可判断出来人肯定与白家有关,还有极大可能就是未抓拿归案的白昊。这时贾响就会有选择性的回答,先保过一命再另行计划。
白昊继续道:“最近白昊一案也是这种情况吧。你只顾眼前的证据,而疏于调查是吧?你知道有个结果就是了,对吧?你害白家众人含冤死去,你还有话可说吗?”
只见贾响面露出痛苦之色,似怎么也想不起白昊说的前一宗案,而来人又将白昊一案说到他心坎处了,他却实没有调查。他觉得没有调查的必要,证在人在,他有足够的理由说服任何有异议的人。
贾响对白昊一案生不出怀疑来,当下肯定道:“白昊及白家众人罪该如此,若如此明白的一案还要调查,旁观者怎么看,会说我是在侮辱他们头脑简单吧,会说当官的喜欢做作吧,会说当官莫是在包庇吧。”
“这么说,白昊及白家众人都给你办法了吗?”白昊沙哑而沉重的声音道。他内心早就将贾响当死人般看待了,不顾真理,胡乱一扯。人命关天的事岂能由旁观者的看法决定?白昊要不是还没判断出白家众人下落如何,早已手起刀落。
“是......”贾响话还没说完,人头已滚落地上,白昊苍白着脸,歪歪斜斜朝门口走,口中喃喃道“罪有应得,罪有应得吗?”
没有亲眼见到父亲及白家众人死之前,他还怀着极大希望的。这个希望支撑着他,如今希望破灭了,他才发现自己是如此无用,如此不堪一击。正所谓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这般,白昊深感自己的无能为力。
那就杀吧!杀遍眼前!杀遍天下!杀遍夺去他身边最亲的人。
锦兵拿刀持盾围攻,白昊手中白刃斜指地上,刀尖处还在滴血,像一尊要屠宰神佛的杀神。迈脚朝门口走,白昊眸子森冷,有不怕死的锦兵挥刀砍来,侧过身,肘子一沉,踏过地上的尸体,脚掌一扭,身形极快穿梭在锦兵中,白刃闪动,血溅三米。
白昊进入忘我境界般,身影来回穿梭在锦兵间,所过之处无不有血溅倒地的。“轰隆”天空刮起漂泊大雨,官府宽大庭院,只剩一衣衫处处开裂,殷红一片的身影岂立不倒,地上全是躺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天将破晓,大雨猛势不减,“啊”白昊仰头大喊一声,这一声像划破阴云的闪电,其势不可挡的在柳阴城上空传开。
......
沙子善不满‘哼’一声,道:“暂时离开?说得倒好听,既然先认输,你不觉得你这回答不要脸吗,从此消失在白昊身边。”
“哈哈,输?要不是有你大兄在,你敢说你能接我三招吗?”宗璃魅傲然道,“若要继续拼命打斗,我最多也就重伤,你却可能毙命。”
“呵呵,魔影魅主果然名不虚传,算你暂时消失,但你这暂时消失怎么定呢。”沙子意道。看样子他似乎也不能奈何宗璃魅。
“少则十天,多则两个月。”宗璃魅说完,径自走向屋里,似知道这两位九大行者必然答应无疑。
果然,沙子意洪声道:“按你说的来吧。时间从今晚定。”说完,也不等宗璃魅回答,直接跃过墙消失在夜色中。
沙子善追上他,怒问道:“机会不会再来,为什么答应她的无理要求,我们这边占主动的。”
“呵呵,别在纠结了,我们如果与她闹翻,她向白昊道出我们的身份,这是你想看到的?宗璃魅果然当得起魔影魅主这一称号,才智,武功都举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