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职场妖精修炼记（56）化敌为友
三个小时后，李振东返回了。
我看到他眼眶红红，打趣道：“咦，灰尘掉到眼睛里了？”
李振东没跟我计较：“看到孩子们舍不得我走的神情，心里难受。我一直很遗憾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帮助他们更多。”
我感动了：“不不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又鼓励他：“咱们这就回去赚更多的钱，然后帮助更多的孩子。”
李振东微笑：“你好象很爱钱？”
我想也不想：“谁不爱钱？没有钱，我睡哪？大街上？我吃什么？残羹冷炙？我当然爱钱。”
“你倒是坦白。”
我白他一眼：“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批判拜金主义？你不拜金，赚那么多钱干嘛？爱钱有什么错？只要不是赚昧良心的钱，而且钱又用在正道上，有什么不可以？”
李振东还是微笑：“你还是那么急。我有说你拜金吗？我有说拜金不好吗？都是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我一想，可不是，哑然失笑。
李振东又说：“不过，你虽然平时张牙舞爪的，对孩子们倒真不错。你给他们买衣服的钱，我还给你吧。”
我很生气：“怎么？我不配给他们买衣服？”
李振东赶紧举起双臂来：“你买你买，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我笑了。
突然之间，两个人沉默下来，气氛突然有点奇怪，我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那种感觉之前我从未经历过，好象有一点点紧张，一点点慌乱，又好象有一点点期待，更有一点点暧昧。
我在心里暗骂自己，疯了，竟然对这个死对头产生幻觉。
李振东的表情也很奇怪，他好象很想马上拔脚离开这间屋子，又好象受了蛊惑动弹不得，挣扎得小脸都红了。
我估计自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这是怎么了？两个成年男女，突然象两个情窦初开的初中生，手足无措起来。
最后还是我深吸了一口气：“李总，很迟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赶回成都坐飞机呢。”
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留下来，留下来再陪我说说话。”
我很担心，我心里这个声音那么大，他是不是已经听见了。
还好，李振东站起来说：“好吧，你也早点休息。”
我又有点失落。
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吃过早饭，李振东递给我一小片药片：“晕车药。”
我突然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流，暖洋洋地极为舒服。我看了他一眼，发现李振东并不看我，而是低着头仔细地看着那片药，仿佛药片能生出一朵花。我觉得有点好笑，想说点俏皮话，可是，突然失去了幽默感，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我乖乖地吞了药片，跟着李振东到了汽车站，坐了近三个小时的车，然后又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返回了福州。
整个过程中，我们几乎没有交谈，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鼓鼓涨涨的，说不出的快乐。我真担心不倒出一点来，我的心脏会被撑爆。
李振东虽然不说话，但是他的行动却无时不刻地流露出对我的关照，而且，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完全自然而然，一点不觉得勉强。
我很怀疑我整个过程都挂着一个真心的笑容，这个笑容映射到李振东的眼睛里去，令他的眼睛一直充满了笑意。
不知是晕车药的作用，还是心情太好，我没有再晕车。
李振东一直把我送到家门口，帮我把行李提进房间，才转身离开。
我送他到门口，李振东突然飞快地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惊慌失措地跑了。
我很想笑，可是又笑不出，因为我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惊惶。
天哪，我不会爱上他了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我绝不能爱上他！
第二天上班，看到李振东的大胡子，我再一次坚定信念，我，杜南，绝不会喜欢上这个脏人的。
上班时间，忙得焦头烂额，没时间想别的，晚上回家，一闭上眼，就是李振东看着孩子时温柔眼神，以及他温暖宽厚的背……
不过，研究敌人并没有什么不妥吧，我对自己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我没有爱上他。我不会爱上他的。
我怎么可能爱上李振东这个歹人？
这个歹人在那个晚上之后，看到我的表情都怪怪的，仿佛很后悔的样子。我极力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可是，这小子老是躲着我的视线，根本不和我对视。
同时，还老挑我工作上的毛病。我怎肯服输，和他在会上就争执了起来。
小桐会后跟我说：“杜南，你怎么啦？李总不过是提个建议给你而已，你反应怎么那么大？你这个毛病得改改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替李总抱不平了。”
我说：“我不喜欢别人对我的工作指手划脚的。”
小桐说：“你心里很清楚，李总没有那个意思。我觉得李总真的是一个很大气的人，给了我们很多机会去尝试。你想，哪一次他不是尽可能地迁就你，让你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事情？”
我心里也知道，在工作上，李振东真正做到了充分的信任和授权，我实在不应该挑他的毛病，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因为这个小子，让我产生了邪念之后，跟没事人似的，躲了起来。
一想到这个，我就来气。
更有甚者，这个歹人，我才刚从四川回来，还没缓过劲，他就又把我派到山东去出差。
估计他那个晚上吃错了什么药（也可能是忘了吃什么药），于是吻了我一下，可是回去后清醒过来，又懊恼不已。错误已经无法挽回，只得把我这个让他犯错误的人，发配到边疆去，来个眼不见为净，以免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地提醒他的错误。
这是我对这个歹人的判断。
我忿忿地出发了。
我因为生气，演出结束后，并没有马上回福州，而是又留在济南好几天，顺便到大连、青岛、烟台逛了一圈。奇怪的是李振东并没有打电话给我催我回去，他好象把我忘了。
我知道，他大概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的那个吻，只是特定环境下冲动的结果，没有别的意思。
他害怕我误会他，从此会纠缠他。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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