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已经过了多半,我手边的工作接近尾声,办公室里有同事还在敲打键盘,获取数据,制作表格。
外面的太阳依旧毒辣,关紧窗户的办公室里,还是能听见蝉的叫声,那些用生命歌唱的蝉,此时又在想什么呢?
我起身接水,杯里是两朵金丝皇菊,它们安静的沉浮在盛满水的杯子里,一丝丝的花瓣,像又重新开放了一遍。
当我看见电脑边的手机耳机,就拿过来插在手机上,打开了手机上的音乐播放器。今天随意看了歌单合集,然后点进去了一个华语合集“十年后,我们还在听的华语”。
接着,音乐起,第一首歌便是陈奕迅的《十年》,歌声缭绕在耳边,我翻看着歌曲下方的评论,感觉像是在看故事。或感动、或遗憾。
“我有一个很好的大学同学,我每次追女孩都请她撮合,每次失恋也是她安慰我。毕业那天我跟女朋友分手,一群人去KTV通宵,半醉半醒间听她边哭边唱这首歌,然后我就睡着了。毕业很久后的一天,我下班开车回家,听到电台放这首歌,不知道为什么,我马上掉头上了高速跨了半个省去找她。现在我们结婚了。”
“我和他爱恨纠缠了十年,最后分手这两个字都没说。我们也不可能成为朋友。很多现实中的分手都是这样吧:再也不见。同在一个城市,只一次偶遇,只匆匆瞥了一眼,不期然地慌乱,心跳咚咚,低头躲过。原来是再也不见。”
陈奕迅唱:“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有时候我们喜欢一首歌,不是因为歌唱得多好听,而是因为歌词写得像自己吧!一些故事、一些经历、一些人突然就闯进你的脑海里,抹不去,散不掉。
音乐的可贵在于,它是共通的,也是私密的,它给每个听众一个小屋子,听众将自己和内心的波澜壮阔住进去。没人会去敲隔壁屋子问:“你还好么?”
因为听歌流泪的人不会懂得听歌欢快的人的故事,这个私密的小屋子,就像钢筋水泥里的那扇窗户透出的颜色不一样的光亮。
十年前的自己,坐在高中教室里,刷着做不完的题,期待远方的一封信笺,偶尔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老师的脸是难忘的,同学们的笑是难忘的,操场的黄沙也是难忘的,08年的大地震也是难忘的。
十年后的自己,坐在办公室里,完成每日的工作计划,听着同事、老板的八卦,捡拾着自己生活的一地鸡毛,想扎无数个鸡毛毽子,刷着最新的或震惊或泯灭人性的新闻事件,内心有时波澜起伏,有时心如止水。唯一庆幸的是,依旧有梦,依旧想到别处看看,虽然那是别人诟病的此处。
十年,人生并无多少个十年。我陷入深深的回忆和感慨,从青涩的年龄到逐渐滑入中年的年龄,回首看似乎能把一切过去归结为过了一个昨天。这种感觉就像一个人站在大海面前,看见苍茫的大海里有一片孤独的叶子,叶子随着波浪浮沉远去,你的心里空荡荡的,具体失去什么,竟无语凝噎。
十年,爱与恨,记住与遗忘都是需要勇气的。
有人用十年去诠释爱的意义,有人用十年去耕耘下一个十年还会遇见的知己,有人来,有人走,聚散离合,结局并未始终如歌曲,能始终曲入我们的心房。
在路上,天高海阔,迎接下一个十年。
你还记得十年前的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