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挺走后,把以后他想需要办的事都交给了我。春节正月初十,只好驾着摩托车弛向我也不确定结局的地方。到了春兰村庄的丫口,看到的开阔地并不大,大概有五六平方公里。但从传统四大局来说,也好象龙水配合,因弯曲的小溪河,从西北方向来,悠然向东,在东方正和一条来自正东的小溪会合后,又曲曲弯弯地绕着村庄,最后在西南方向的荔枝和天菠萝树下消失了。车慢刹了十几分钟过了两道弯终于到了春兰村口。因地偏人少,再说,过了初八九,外出打工 的也出去差不多完了。所以静悄悄的。那时也差不多是下午6时左右,两位老人,六十多岁样子,一男一女,正赶着五六头黄牛朝村口回来。我下摩托把车停靠在路边,然后朝着他们迎上去。招呼道:“放牛回来呢,大哥大姐。”听到声音的他们一齐抬头应道:“哎,”同时他们一齐打量着。眼睛不停地从上到下扫描,然后那男的问道:”你是?”我连忙回答:”我性郭,郭坚,是A县来的。来找一下春兰,她可在家?”那男的问道:”你是她什么人,找她什么事?”我微笑着答道:”哦,受朋友委托,想了解一下她现在状况。”那男见到我也是五十几出头了,又很憨厚的样子。大概心想我绝不会关系到什么婚姻问题,于是答道:”找她,她很忙,早上就已去县上了,说是要给屯里引什么项目。大概还没有回来吧。””嚄,原来是这样。估计今晚她会回来吗?””他老爸在家,问她爸爸不是知道了吗。”那大哥淡淡地说道。””是的,但她家是哪排房子呢?”我用恳求的眼光望着他们,然后这样探问道。”三排87号就是她家。”老姐这样回答,语气很温和。
我坐上摩托按老姐所说房号寻找,很快找到春兰家。这是一栋四层半的大楼,建筑投影面积至少有150平米。外墙全部贴上青灰的瓷砖,顶上半楼是斜顶,盖着红色琉璃瓦,显得很庄严肃目。大门又高又大,是铝合金材料,银白闪光。轿车随便进出。门左边高一米五六左右的地方设个问铃按键,旁边钉上”来访请按铃”的小牌子。此景象足于说明是个富足的人家。
我把车放在春兰门前不远的晒场上。然后过来按下门铃键,此时隐约听到房内叮咚,叮咚声音。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吧,房门开了,从宗堂里走出一个头发苍白的大哥。他见到我,问到“是你按门铃吗?”我当即答道:“是的,这可是春兰家吧?”对方答道:“是的,你找她?”我含笑答道:“是的。”老哥又问:“什么事找她?”那时我也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好,只好问:“她可在家?”明知不在,还要问,为寻找话题而已。“不在”
那大哥这样回答。为了能有说一下句话的机会,我又故意问:“今晚她可回来?”“回不回我也不知,应该回吧,自从外地回来后,她一般都没在外过夜。”问答间他见我还在门外,于是就说:“那既然有事,你就先进来吧。外面冷。”
进了春兰的家门,屋里高级装修,富丽堂皇。古香古色的家具:长沙短沙发……一应具全。地板是仿古的红瓷砖辅的。周围墙上灰白色的瓷砖一直贴满顶。身处其中,如同在水晶宫。我小心翼翼,很不自然。春兰老爸见到我如此神态说:“没什么,坐吧。我去沏茶。”“嗯哈”说着,我在一张短沙发上坐了下来。
春兰老爸往里走,不久拿了一包碧螺春走出来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接着打开电茶炉热水。然后坐下来把茶具摆出。为打破沉默,我无话找话说:“老哥今年几岁了?还是这么健朗。”春兰老爸抬起头,面对我答道:”48年的,有66吧。不行了,现在连上楼梯上到四楼都气喘乎乎。平时我都很少上到四楼。”我顺着他口气说道:“是的,得了年纪,做什么都觉得很累。”说着茶壶水开了,我断了电,他说:“我来”,于是把茶壶部分开水倒出洗了茶杯,茶缸。然后才打开碧累春茶叶包,抖出茶叶到茶缸里去。其间还问我:”要酽的,还是淡的”我微笑着说:“我很少唱茶,随便吧”。春兰爸爸笑道:“那就好。”我们边泡茶边聊着,春兰进来了,因为门是半掩的,不必按铃。毕竟是桑塔纳轿车,声音很小,连来到家门前我们都不知道。春兰穿着一件青绿长衫。修长的头发只随便绑着一根红带子。瓜子脸上眉清目秀,脸色红润,1.65以上的身材,脚上穿着一对黑幽幽的平跟皮鞋。这身色,虽算不上国色天香,也是鹤立鸡群。也难怪松挺的儿子松文时时销魂了。她一见到我,就笑道:“郭叔叔,您刚到?”春兰爸爸一怔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的?”春兰笑着道:“何止认识?他可以说是我师父。”“哦,原来是这样。”春兰爸爸脸上笑容灿烂。
春兰把挂包放在宗堂右则的红木长沙发上。然后笑容满面地说:”爸,叔您们聊,我准备饭菜去。”说着向通往厨房的后门去了。大概有个钟头左右吧,春兰终于弄好了饭菜,叫我们到厨房去就餐。那厨房装修程度和宽度跟大厅没多少差别,但她还说:“叔叔对不起,因为人少我们就不到大厅大餐桌那里去了。”其实厨房和大厅又有什么两样呢。饭菜自然是精美不必说了。春兰给我和她爸各倒了大半杯茅台。然后就开始进餐了。期间春兰笑着对我说:“叔叔虽然我们相识已久,但您从来没来过我们家,该多呆几天吧,正好陪我老爸。我老爸太闷了。”我听到这样的话,心想看来这鬼精灵是要打探我的来因了。于是便直接单刀直入地答道:“要不是松挺松董事长拜托,我也不得来到你这,欣赏你的大厦和你容貌。”您太会说了,其实我们都是一般的。”她大笑着说,差不多要喷饭了。那时她显得是多么自然,多么快乐。春兰老爸说:“经常这样,别见怪。“她天生就是这样,前几年去厂里实习,也不是这样乐观?”我接春兰爸的话回答道。“哦,前几天松文老爸去您那里?”春兰有意无意探问道。“对,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他们就走了,说三月三再过来看你和你爸。”我这样回答。其实说三月三来这件事。松挺也已告知春兰,春兰认为如果只为靠诉这消息,郭叔跟松董要自己号码后,打个电话靠知还不行吗?一定还有别的事。于是她也干脆直接了当地半开玩笑地说:“您这么辛苦,大老远地来到这,目的只是传送这消息?”。面对这鬼精灵的步步紧逼,我也只好道出我的部份来意,于是便笑着:“调皮鬼别逼我,要不然我不说了。”春兰爸在旁见到此情景也忍不住笑了。“哈哈,不逼了不逼了,您说,您说。”春兰那调皮的眼光在我脸上扫来扫去,我不得不说了:“松懂事走后,把送给你而你不要的东西都放在我那里。”“其实这事您不说我也猜到三分。因为您们是朋友,他刚去不久您又来,他肯定到您那里去,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在旁边的春兰爸为春兰这不拘的言语觉得过分,便责怪道:“臭丫头说话好听点。”“哎爸,这算好听了。不好听的在这里。我说来了:他是间谍。”哈哈……她说完在不停地笑。“哎呀天底下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春兰爸不知我和春兰以前在厂的相熟程度而怕得罪我,于是才这样说。为此我只好圆场道:“没什么,以前我们都惯了。”春兰也附和道:“要不是知根知底,谁敢这么放荡”。
看来要隐瞒部分来意是不行了,我只好把它们全部都抖出来:一,要劝春兰去要回东西。二,要问春兰是不是移情。三,问春兰是不是真愿意搞速冻厂项目。最重要的是第二条。董事长是作为松文的父亲,是最不好当面问的,所以才把我当挡箭牌。吃过饭,我们也还不回大厅,三人在厨房里围着烤炭火。春兰明确我的全部来意之后脸色少了些笑意,甚至带有点哭腔道:“谁不知这家伙好?仪表堂堂。要文材硕士学位。智商情商都好。我能高攀吗?”“你的条件也不错嘛,要容貌得容貌,要文才得文才,听说你俩相爱也很深”我这样试探道:“是的,我们的确相爱很深,但也只是牛郎织女了,我才不象姐姐一样嫁给一个当外交大使的洋老,一生飘游不定。”“那松文又不是洋老。”我笑着这样说。“也差不多了,天天呆在旧金山的科技室里,搞出一项人家购买一项,看来比他爸还有钱,“”可就是十年合同,这不把自已青春葬送吗?”说着她眼睛好象有点红。“为了他的未来,我提出分手,他觅死觅活。我很无耐,他爸送的东西,我为什么不接受?因为我一见就想流泪,眼不见少烦。”她的语气越来越激动了。我安慰她说:“以后会好的。“叔您老是说这些安慰的话,什么时候是个头?早先还在国内,我也劝了,不要去了,他就是不听,认为去了几年可以回来,谁知人家见自己有能耐,死硬不放,公司集团为他成家问题也不少牵线搭桥。可他就不看上。偏偏跟我缠”她又这样无奈地说。
也许她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她站起来,去要一块木炭来加。然后走到大房她房间里去。好久才拿一堆相册出来,递给我看。其中好多都是松文与美国美女相见的照片,他每见一个就发来几张,到头来几码上百张,有加州的,华盛顿的,佛罗里达的,旧金山的,都是金发女郎,但一个个都被拒绝了。据松文说:洋媳妇,不好侍候,并且地域文化不同,信仰不同。是很难沟通的,更重要的是后代是个混血儿,很难保留中国传统。”所以他对外国人一个都不爱慕,只深爱着春兰。看过了这些照片,春兰又开始谈第二个问题了,她眼睛对着我,示意我注意然后才说道:“松董不是给您第二任务吗?我帮您完成”于是她又委委地道出来:“其实对于这种难有花果的爱我也动搖过,原因是他呆在国外太久,我又不能过去,我一过去我父亲怎么办?谁来照顾?我家怎么办?产业谁守,上几千棵油茶树。百几亩茶叶,还有桐棵树几码千把棵。每年开春后不久就要组织采春茶,加工春茶忙得不亦乐乎。秋后又要找人帮收桐果和茶油果。最后还要榨茶油果。你说我怎么不忙?我能丢家里的事吗,以前妈妈还健在,父亲还健康的时侯都忙得不可开交。看来我妈也是为操劳过度而一病不起的。如今父亲年老了,做不了,我不担谁担?所以我也就产生这样的念头:不如在当地找个知冷知热的一起过算了,于是也跟当地附近谈了不少人,有杏林村小李,有县农科的孙庆光,有甘棠屯的旷海,有山口村的张主宁……十几个了,但他们都是独生子,父母都不给出来,所以我也心灰意冷了。在心情很不好的前一段,远在天边的这家伙天天电话,恼得我干脆把他拉黑,为此他就搬出他父亲这王牌千里迢迢来看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