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昨天早上刚醒来的时候还记得做的梦是什么样子，但转眼间又忘记了梦的模样。我常常会努力辛苦地想自己曾经想的是什么，想到头痛也一无所获。多年前，小何带我去神经病院看望他的一个同学，穿过铁栏杆内穿着统一睡服正在嬉闹的病人，我们见到了目光呆滞的他。小何告诉我他学习一直很好却一直考不上大学几次失败后就终于成了这样被家人送到了这里。我那时候正在读尼采的《查拉斯图拉如是说》，我说，太聪明的人容易神经，尼采不是也疯了吗？小何哎了一声，他是习惯了唉声叹气，对于他的哎我无能为力。后来的几年里，我还见了好几个非常聪明的人，他们能将看过的书学过的各种知识混在一起背下来。目光呆滞的阶段过后，这些聪明人往往是最快乐的，他们甚至会用南瓜之类的东西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歌词填满。我羡慕他们的快乐，也佩服他们超强的记忆力和创造力。所以他们绝对不是傻瓜。
说到傻瓜，我就想到了一个叫做找傻瓜的游戏，在“你傻瓜啊，我傻瓜”的喝唱声中，傻瓜就产生了。傻瓜往往是那个反应迟钝和过于聪明的人。我就是一个反应迟钝的傻瓜。如果有人问我一个问题，我迟钝的大脑往往半天不知道如何回答，人们就认为我爱装深沉，甚至有人觉得我城府深。这实在是冤枉我了。我只是笨而已。那人见我半天支支吾吾，不耐烦转身离开后，我才想到如何如何回答，只是那人已经走远。我断然不会追上去告诉他我是如何想的。就这样累积了许多误会。我在这样的误会里看见的是自己的自卑。我只好慢慢消化内心的郁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