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

早上对镜梳头时,无意间发现一根白头发在发丝间脱颖而出,银光闪闪,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自己是不是老了?

看着手里的这根白发,不由得想起远在山东的母亲,记得小时候母亲就让自己为她拔白头发,边拔边自言自语的说:“现在有几根白发可以扯掉它,等满头白发的时候就没办法拔了,那时候我也老了,到时候你会孝顺我吗”?我低声“啊!”了一声,当时没有做任何回答,但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妈妈不会老,妈妈永远年轻,等女儿长大了一定会孝顺您的,您放心好了”。

如今,母亲的头发早已让岁月的霜雪给染白了,而我阴差阳错的来到祖国的大西北,回家照顾母亲的机会少之又少。每次在梦里想起母亲,在梦里陪在母亲的身边。小时候在心里承诺的那句话至今没能实现,虽然交通方便,但总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能回家陪伴母亲,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几天一次的电话,但是母亲的耳朵要大声的对着手机说话才行。只有父亲每次说:“你母亲很好,家里都很好,不用挂念,在那边安心工作,照顾好自己的家”。

    我的母亲跟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普通,她任劳任怨的养育了我们六个孩子,在那个年代母亲省吃俭用,把我们六个照顾成人,冬日的夜里每当我一觉醒来时,睁开惺忪的眼睛看见母亲还在微弱的灯光下为我们做鞋子、缝衣衫,让她快睡觉时她总会说:“不急不急,还有一点活就完了,你快睡吧孩子明早还上学”。

打从我记事开始,父亲跟母亲俩人就要么吵架,要么谁也不理谁,在家里就好像互相不认识一样,就这样吵了一辈子,到现在还是如此,我们姊妹六人为了他俩吵架的事劝过无数次都无济于事。从小就很羡慕别人家那种有说有笑的气氛!而我们大多是父亲不在家时跟母亲无话不说,偶尔说到一半父亲回家了我们的声音就会嘎然而止。

2年前,母亲在姐姐的陪伴下,来到新疆看我,看到母亲那一头的白发,我的心如针扎一样,泪水不停使唤的流了出来,母亲的精神看上去很好,就是眼睛有些不太好,左眼经常性的流眼泪,看了几次医生不见好转母亲闲麻烦就不看了,母亲在家很少出远门,在来新疆的路上晕车了,后面她说:“这里太远了太远了…….”,也许是在老家生活了久了不适应这里的风俗习惯,母亲在新疆呆了不到2个月,执意非要回山东。

夜深了,但愿今天在梦里回到山东,回到母亲的身边,回到儿时为母亲拔白头发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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