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二月红】

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死生别离处。

二月红站在湖边静静地看着水中锦鲤，年复一年的游动惊红，年复一年的寒食清明。仿佛昨日还是美人红颜，今天就已鹤发鸡皮。他摸索着照片上那个笑得温婉的短发女人：“丫头。”

“师父！”朝气蓬勃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二月红混沌的心绪清明起来，他转身看着跑来的解雨臣。以前也有人这样这样唤他，只是声音里又稍稍压了一丝小心翼翼。

解雨臣拿起胳膊上挎着的篮子递给他：“师父，到时辰了，我们走吧？”

他低头看着满满一篮子的熟蟹，轻轻“嗯”了一声。上马车时他转头看向府门口，仿佛看到当年的陈皮站在府外，弯腰把篮子放在门槛上，衣着整齐，自始至终未迈进府门一步。

他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又沉默。他转身进了马车，摇摇晃晃间，耳边又传来当年所有人的声音，嘈杂又混乱，他有些辨不清了。

物是人非，生死别离，别离去。

冥冥重泉哭不闻，萧萧暮雨人归去。

20160725.

《盗墓笔记》悲剧向

前情：2015年8月17日，吴邪等人至长白山，一切照旧，独独不见当年人。

【吴邪88岁】

他躺在摇椅上，晚风带着傍晚的些微湿润和湖中鲫鱼腥气把他拥抱起来。他眯了眯眼，五十年了。大部分人都已撒手离开，只剩下他百无聊赖，一个人活得混混沌沌。

若是那人还在，如今也应和他一样满头的风霜……不，他应是只长了几根白头发而已。

只是花不再开，人不再见。

有邻居从院前过去，他张嘴想唤，却听见“喀”一声，是最后一颗牙齿松动的声音，通过颧骨清清楚楚传到他耳旁。

他尝试着通过意念稳住那颗牙齿，但是几分钟后，他感到口腔某处一松，那颗跟随了他76年的牙齿随即脱落下来。

他颤巍巍捏起那颗牙齿，是了，当年他进塔木陀，那罐子里装的鳖王，差不多就比这颗牙稍微大一点。

竟然想到了那么久以前的事情，果真是老了……吴邪心情有些复杂地看着那颗牙，顺手扔了出去，划过一道比较完美的抛物线。

人间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

只才动了这么两下，他竟然有些乏了，挣脱了“它”，却还是挣不脱光阴。吴邪闭上眼，努力想着潘子临死前唱的歌，六角铃铛迷惑的声音又响起，他再也没有醒来。

201608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