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夜里是很多雨的,有些时候毫无预兆的就稀里哗啦的下起来。小雨的时候,夜市会准备一些大的雨伞为客人挡雨,一旦雨下大了,意味着今天的营业就要提前结束了。室外的生意就是老天赏饭吃。
想来,父母总是不希望下雨的吧,白白损失了一晚的营业额。可是我是极喜欢下雨的,我有时在大家忙碌备餐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抱着我的洋娃娃在坪坝里走来走去,看看天看看云。哎呀,今晚会不会下雨啊。
下雨的时候,夜市关门不营业,小工们和爸妈就空闲了下来。很多时候,下午辛苦准备了许久的卤料和小菜不能隔夜,妈妈就招呼着把外面的坪坝里的大桌子抬到室内拼起来。然后拿出柜台里的零食,厨房里备好的卤料,切好装盘,再给每人发上一听饮料,有种很鲜美的果汁叫“小红莓”其实是桃汁,喝起来香气十足。然后大家围着团坐一起。像个夜间的茶话会,平时一些内敛的小工总会在这个时候变得活泼合群一些,大家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哼着小曲,抿嘴笑,捧腹笑。气氛生动且愉快。
外面的夜深沉,雨水顺着屋檐连成线的滴落下来,滴滴答答,窸窸窣窣。我串场在各处,这里吃点瓜子,那里啃点西瓜,再踮起脚用牙签戳几片卤牛肉蘸着蒜蓉辣椒酱吃。觉得超级幸福。在雨水漫天的时候,和父母和熟识的人们在一起,嬉笑闲谈,感觉最最安全和放心。
和雨天类似的是停电的时候,夜间茶话会变成了烛光茶话会,我把我的娃娃孩子们全部都聚拢在自己身边,它们看着我们说话聊天,吃东西啃卤料,烛光里它们嘴角上扬,感觉它们一定也很幸福。
时常这样浪费一夜又一夜,休业,关门,零营业额。爸妈也不曾在我面前焦虑过,如今回忆,只剩满满的踏实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