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觉有两种,一种是普普通通的午觉。
还有一种是将你切换到另外的世界再切换回来的午觉。而一场这样的午觉,最终促使我在一百八十天之后重新动笔(误)。
(此处发呆五分钟,不知道接下来写什么)
好不容易起了头,还是让我瞎扯扯吧。
假想有一扇九层楼那么高的玻璃窗,窗子底下便是一条说干不干的干道——对于某些城市而言它一点不干,对于另外的城市而言它足够干,为了方便我们就叫它干道好了。
在十字路口上有红绿灯——这设定真不是废话,因为我见过有的十字路口上没有。打开窗子的话,能够听到红绿灯发出的滴滴滴的状态指示音,大概是为了盲人方便而设,不如称之盲音?这声音根据状态有时滴滴,有时快滴,虽然对于常人没有什么,但假如你碰巧患有神经衰弱,放心,God will bless you。
至于干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对,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带有十字路口和红绿灯的道路应该都是车行道——我想不出什么有趣的设定。只有一个可能还有一些意思,清晨或是夜幕降临以后可能会有车子带着惊天彻地的,录下来当闹铃可能不错的撸鼻涕声刷过(God bless you again)。
窗子纵向足够宽,这样人只是坐着便能向下望到干道的十字路口。向前看的方向上便有十字路口的一条胳臂。胳臂的一旁有一个小小的别墅群,另一旁则是一个学校。顺着这条胳膊能够望到绵延的小山,再往远处还能望见一座更大点的山,形状很美,接近一百二十度的等腰钝角三角形,顶部被啃了很小的一块,有时能够让人想起富士山。于是我们就叫它苹果山好了。在众山更上方还有什么呢,当然,一定还得有天空。
你看这天色变幻,色彩,云雾,光线,气味,永远无穷无止,永远转瞬即逝。大概是因为其背后相关的因素你永远数不清楚,气温、湿度、空气成分、太阳位置、路上每辆车使用的油甚至还有你眼睛里面晶状体的成色(会是A货吗)等等,哪些才是决定性的因素呢?更别提动态的演变机制了,如果确定了因素等于准备好了食材,那么弄清机制你才能随心所欲做好每一道菜。所以下次天气预报不准的时候,别再叨叨了,你知道这样复杂的预测任务能达到现在这样的精度和准确度有多难吗?所以清明上香时别忘了心里顺便惦记一下贝叶斯、马尔科夫等老人家,世界是多么不确定啊,May God of Probability stand by your side,愿你能烧出一次不黑暗的糖醋排骨。
现在设想窗子里面——没错这玻璃窗子是一个小小房间的唯一的窗户——有一书桌,书桌上放了一只玻璃杯,玻璃杯里盛着半杯自来水。那么问题来了,假设我们拉开窗帘,推开窗子。这玻璃杯中装有什么?玻璃,水,空气,干路,滴滴声,苹果山,天空,还是恰好的黄昏时玫瑰色的夕照?
这是一个中二的问题,知道越多的人或许越难以给出只须他自己信服的答案。不过基于即兴气氛如此明显的本文来讲,我给出一个答案吧。
这杯中,装有的是整个世界。现在你伸出手来,触摸它,也就触摸到整个世界。问题又来了,如果我们不拉开窗帘,不推开窗子,答案是不是会有不同。答案是,不会有不同。
然而,你所触摸到的,只是无限可能性中的一种可能,并且只是这种可能中的一点,并且你无法准确描述这一点是哪一点。假如你说你不要那么精确,所有前文描述的一切缩为一个点就可以了,可无限的n分之一,还是无限啊。
无限来无限去的听着好烦,我们想一个更简单霸气的词来代替它吧,十万亿怎么样?简单,霸气。于是上面那段话变成了:
然而,你所触摸到的,只是十万亿可能性中的一种可能,并且只是这种可能中的一点,并且你无法准确描述这一点是哪一点。假如你说你不要那么精确,所有前文描述的一切缩为一个点就可以了,可十万亿的n分之一,还是十万亿啊。
非常棒,完全没有问题。
果然还是扯出了一大堆废话,还是做回文青总结一下我的这一年然后继续啃我的菲律賓金菠蘿果盤(價值十五文九毛,HKD),毕竟今天已经12月29号了嘛:
二〇一五,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在这一年的十万亿种可能性里,我幸不辱命活出了其中一种。然而在十万亿个人眼里所见的那个我,便是在那十万亿个世界中各自唯一的我,我只能有幸见过我的世界里的那一个我并与之告别。既然连我自己都无法同所有的我告别,我们也就不用为什么事情感到惋惜,正如我不会因为无法见全那水杯中的十万亿种风景而感到惋惜一样。毕竟,每一种风景里都包含了一整个世界,见过一种,便知十万亿种。我只要有幸见过我的世界中的那一个你,便能知十万亿个你。
201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