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起点中文网呆过半年,写了部二十五万字的小说,因是新人,不懂新书榜冲榜规则,等摸索出江湖门道,小说早已被江湖淘汰,一部日更三千字的长篇小说,最终以13000多的点击量惨淡收场,没能签约,只积累网文经验几许。
鸣金收兵后,去了榕树下、潇湘书院、天涯社区等平台注册,逛了逛,发过几篇微不足道的小文,也没红没热,只好收心、关闭、走人,转而从事网下写作。
偶然的机会来到《简书》,经营数月后,小有成绩,文章有幸被“有读故事”、“一起电影”等平台的编辑看到,邀约去了“有读故事”平台发文数篇,呆了两个月,除了有个短篇小说点击量超2000外,也没起色。后来发现自己写的文体也不适合人家的平台,于是安心在《简书》安营扎寨,开始安居乐业,悠然写文。
一番折腾才悟道:许多公众平台的文章与文学作品无关,与文学无关;想在公众平台发文,捞个一夜成名,那就仿佛猴子捞月。除非你天赋异禀,要不然,还是该干嘛干嘛,远离颠倒妄想为妙。公众写作平台,门槛低,作品良莠不齐,导致能靠公众平台获名赚利者,十万人中只一二。
不寄厚望,水道渠成时,收获的才是重大惊喜。
比如我,在《简书》平台,发文五十多万字,记不清通过了多少次首页投稿,被编辑推上过多少次首页,但获得打赏也才区区数百元,多乎哉?不多也!不够给母亲买张机票钱。
写作是件名利双收的事业,这点,我坚信不疑。为了改善生活,我更多的是不得不把发在《简书》上的文章投稿到实体杂志,以获得更可观的稿酬,或者也把发表在实体杂志的文章同时也放《简书》,博点点击和微薄的打赏,获评一个喜欢也欢喜,得到一元打赏亦是鼓励,百元打赏不嫌多。钱多不嫌烫手嘛。著书都为稻粱谋,贵为皇帝也爱钱,我也爱钱不免俗。
但是指望在网上公众写作平台如辛夷坞一样,凭一文而走红的想法是不敢抱有的,鸿鹄之志在凌云,我燕雀之志只在数枝数里之间雀跃飞翔,我有的只是对文字的热衷,对文学的热爱,对写作的痴迷。即使我写出名了,那也没多大稀奇,该吃还得吃,该睡还得睡,该写还得写,该上班还得上班。
我所在的小城,有位新加入中国作协不久的作家,比我大几岁,她的文学建树让我仰望,笔下之文妙不可言,但她还得每天朝八晚六地上下班,每天与我擦肩而过,若不是文学圈的人,看不出她异于常人的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
写作真的不能改变我们多少的人生,但我还是愿意让她浸淫一生,并为她衣带渐宽而不悔。内心深处,仍有一道写与不写的分水岭,写作与不写作,还是泾渭分明的,犹如白糖或食盐放进开水里,外表无区别,甘苦尝者知。
在我看来,写作是件快乐的事情,我愿意将写作看作是人生优雅自在的轻歌曼舞。“生命只有一次,我不想活得那么累。”生活中诸事作如此观,因而你要我为写作戴上名枷利锁,然后才执笔写文,不符合我淡泊宁静从容的性情。
文学其实是人学,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部小说,它或长或短,或神奇或平淡,或贫寒悲凉,或富贵美满。
每个人都是自己这部小说的作者。有些人爱将自己的人生或他人的人生形成文字,留存下来,供后人卒读,而有些人则不爱写,或写不了,或才器俱足也不屑于写,这些人一生精彩纷呈的片段也只能埋藏于心底,封存进自己或亲人的记忆里,在时间长河里被历史的风吹散。
记得有位作家说过:“一个人死后,能真正长久记忆他的人并不多,且日久淡化,直至永远消亡。而不死的只有文字,只有书籍。一个人如此,一个民族亦然。”
因此,我们的人生不管是平淡无奇,还是波澜壮阔,只要有心,能用文字将人生的悲欢离合定格下来,以此充满丰富我们的人生,让我们的后人也可以从中了解到我们曾经的情感和生活,了解到我们的所思、所爱、所恨,了解到我们经过的苦难伤痛和悲欢离合,而不纯粹是人死如灯灭,一死万事休,不仅仅是一抔黄土而掩埋掉了我们生前曾经经历过,拥有过和失去过的一切的一切。
曹丕说过:“生有七尺之形,死惟一棺之土,唯立德扬名,可以不朽,其次莫如著篇籍。”
于是,我愿用尽毕生,以平淡朴实的文字记录下我的经历见闻和世间发生的种种,记下那些因年深月久而渐渐淡忘的人事和漂浮不定的思绪,让自己不忘过往,认识现在,启示未来。
生有涯,命有限,我愿用写作,为生命跳一曲轻歌曼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