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16日是一个北方很平常的周二,但因为一些人一些事在我们的生命里似乎变得不平常,94岁的姥爷像是枯竭的油灯熬尽了最后一滴油最后熄灭了一样永远离开了我们。那天中午是一个很平常的中午,姥爷吃着午饭突然就不吃了,中午1时30分,姥爷静静地离去了。也许他只是中国千万个旧社会走到新社会的普通农民一样,无非是受苦受罪拉扯孩子最后享受到幸福生活,如果要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更艰难,老伴儿年轻去世给他留下五个还在成长中的孩子,肚子也吃不饱的家庭坚持让孩子们学习文知识,孩子们成家立业,他享受美好生活,接着就是寿终正寝,安然离去。但是他的存在对于我们家族来说,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而是一个精神领袖,引领着我们成长、长大走向更高处。
1973年,41岁姥姥的离世让这个家成为了全生产队里最贫困的人家,五个孩子四个上学,最大的没有成家,最小的只有九岁,而且只有身患残疾的他一个人挣工分养活全家,经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孩子们经常吃不饭,就是这样的条件他也没有让孩子们放弃学习,文化知识并不高的他深深懂得知识的重要性。在我大舅7岁时村里办起了一所民校,姥爷就积极地给大舅报了名。那时候人民公社刚刚成立时,食堂是集体化的,家家户户吃顿饱饭都是奢求的岁月,但姥爷为了不让儿女们饿着肚子,他宁可少吃,也让孩子们多吃,家里交不起1.5元的学费,东拼西凑也得凑齐学费,以后再苦再难的岁月中,姥爷始终没有放弃儿女们的学业。
父辈们的艰难我也是在成长中听着长大的,因为没有经历也没有这么多感悟,反倒是长大成家后才觉得姥爷的伟大,但是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在记忆深处阿刀庆的童年生活。姥爷那个土院落是我们最快乐的游乐园,一到周末我就和当老师的三舅坐着自行车去姥爷家,和弟弟们一起玩耍吃好吃的。姥爷的大炕是我们最喜欢的摇篮,姥爷那脏脏的枕头却是我最喜欢的味道。记得姥爷有一个祖传下来的木头柜子,里面锁着姥爷的各种宝贝,都是些银饰的耳环、戒指,姥爷隔几天就要打开清点一遍,像是一种仪式。有一段时间三舅在学校开了个小卖铺,那时候我已经不在那个小学读了,可能已经读了初中,每次回到姥爷那里总是把那些让孩子们垂涎三尺的小卖铺小吃给我们吃,那些味道到现在想起来真是美呀,因为那个时候小吃对于农村孩子来说就像是今天的奢侈品一样。
姥爷虽然走了,但是他勤劳朴实善良的品行和家风,清清白白做人,踏踏实实做事的精神永远活在我们心中。他是我们心中永远的精神支柱。愿天堂的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