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莫问三人共同寻觅着无名的踪迹。
突然,莫问看到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装束,蓝色长衫,胸前有一月牙图案在眼前一闪而逝,莫问一阵错愕,心想:"望月阁过于神秘,实在的杀手组织,只做买卖,从不掺和江湖上是非,若不是发生什么事,觉不会派出堂主这等身份的人出来。"
就在思索时,突然有人在身后拍了拍莫问的肩膀同时说道:"云公子,三位是在找我吗?哈哈哈。"
被吓了一跳的莫问苦笑道:"哎,我说咱能不在背后说话吗?叫人瘆的慌。"
寒天闻声靠近询问道:"你是去寻那红衣女子了吗?结果如何?可曾遇见段苍山?"
面对寒天一连串的询问,无名仰头一脸骄傲道:"我当然是去寻那红衣女子,那女子也对我好生羡慕,说我就是当今最风流、最潇洒的和尚,至于你口中所说段苍山我那能认识这般大人物,自然也是没见过。"
寻泪在一旁忍不住道:"段苍山就是那红衣姐姐身旁的白衣男子。"
"什么?"无名听到这话张大了嘴巴表示震惊,随后又说道:
"据我所知段庄主生有一子一女,从穿着来看,若那白衣男子果真是段苍山,那红衣女子岂不是他的妹妹段盈盈,可着段盈盈早有婚约在身,这可如何是好!"
莫问嘲笑道:"啧啧啧,你看看露馅了吧,不是说人家对你好生羡慕吗,怎么一回头,人家姑娘原来早有良配,真是可惜了一桩佛门姻缘呐!哈哈哈"
无名一撇嘴不屑道:"狗屁的良配,盈盈不过是段泽为了巩固地位的牺牲品。"
莫问来了兴致道:"牺牲品?仔细说来听听。"
无名回忆道:"那也是从我师傅与别人对话时偷听来的,当时,段泽城主也算得上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可就在十四年前也不知是何种原因,在返回城中的路上被人埋伏受了无法磨灭的创伤,因此境界大跌,不知怎么就被家族的大长老—陆行空所知晓。就在段泽的诞辰上当着天下人的面,要求段泽当众演练一回毕生绝学,美其名曰让天下人开眼,实际上是要天下人知道段泽已然是病虎一只。
莫问道:"这陆行空还真挺是个东西,拿着家族的俸禄,还想着如何对主子下手,那后来呢?"
无名继续说道:"段泽虽然跌境,但碍于众人的要求,没办法只好拖着伤体,手持断生银枪,来到练武场内,断生四式尽出,众人看过无不拍手叫好还以为碧云枪仙—段泽犹如当年,就连陆行空也以为段泽之伤早已痊愈。事后,段泽在诞辰上明确表示要将二岁长女段盈盈成年之时,许配给其长子陆无为,我师傅便是这件事的公证人。"
寒天道:"段城主做的不错,世人之心皆难测,若不如此雷厉风行,定会被有心之人看出破绽,若想在江湖中成名,就得活着从尸体中走出,脚下累累白骨不计其数,每走一步都会留下血的脚印。若是被心怀叵测之人注意到其变化,估计早就没有碧云城段家了。"
莫问感叹道:"不愧是老前辈,果真令我辈佩服。"
无名不满道:"佩服个屁,为了自己地位,私自决定了女儿的幸福,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根本未尽人父之责,这城主当之何用!与其嫁给一个只知道吃肉玩女人的废物,倒不如许给一个吃斋念佛的和尚。"
寻泪在一旁挠头疑惑道:"吃斋念佛?我怎么看你喝酒吃肉,如你所说,不许给你做媳妇当是应该。"
莫问,寒天二人闻言在一旁哈哈大笑,无名在一旁拉着脸却也是对寻泪无可奈何。
寒天感叹道:"段城主也是没办法呀,哪位父亲又真的想把自己女儿交到一个废物手上,可自己毕竟是一城之主,他若倒下着城中可真就乱了套了,自古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只不过段城主选择了你最不希望方式。"
无名摊手道:"罢了,还有两年呢,这其中说不上会出什么变数,反正我就觉得与她有缘。"
莫问伸手拍了拍无名的肩膀语,语重心长道:"我也觉得与她有缘,说不定我就是最大的变数。哈哈哈"
未等无名出手,寻泪听得此言,下意识伸手用力拧了莫问的胳膊,莫问连着喊了一连串的"疼疼疼……"
放手后之留下一句"朋友妻不敢欺,师傅就教你这么出来混江湖的,哼!"
莫问委屈道:"我不过就开个玩笑,再说我们刚认识多久,他也没跟那女子怎样,根本不违背江湖道义有何说不得?"
寻泪撇嘴道:"我说不过你,反正不许再提。"
说完转身红了脸不再敢去看众人,生怕被别人看出藏在内心的端倪。
寒天对莫问说道:"在一张桌子上喝过酒,便算的上认识,相谈之事皆认同便算的上朋友,我看你二人也算刚入江湖多几个不会害你的朋友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无名向寒天伸出大拇指点头道:"还是寒天兄弟的觉悟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再找个客栈小酌一杯。"
莫问道:"皆可,但别去那瀚海楼了,哪客人太多喝不尽兴,还容易惹麻烦。"
寒天道:"就依你们二人之意,咱们找个偏僻的小酒家,喝个尽兴。"
就这样四人找了个位置偏僻的小客栈,客栈虽小但名字却显的十分大气"天下第一楼",四人刚一走进,就看得店小二笑脸相迎,小跑着到四人旁边道:"四位客官里面请咱们是住店还是吃饭。"
寒天直接从怀里拿出十两银子,放在店小二手中说道:"请问咱家这天下第一楼,究竟是怎么个天下第一。"
这时店小二解释道:"客官有所不知,咱家掌柜的曾经也闯过江湖,励志要做那天下第一。不过后来呀,不知怎么的就退出江湖了在这开了个酒楼,名字也取的天下第一,算是为当初留个念想吧。"
莫问道:"店掌柜如今人在何处,怎么不见他?"
店小二回答道:"前几天掌柜的就一直在擦一把剑,后来我才知道,十年一次的剑冢祭礼举行了,来了这么多的江湖人,现在不知在城里那个位置,装作江湖人看戏呐。"
寒天道"有意思,开四个上等房,再拿出你们家招牌菜,酒要最好的有多少拿多少,不怕钱不够,去吧。"
店小二听到这话,赶紧跑到后厨通知起灶做菜,随后端来三大坛上好的女儿红,说道:"各位客官先喝着,酒不够再要,菜马上就好。"
不一会菜就上齐了,寻泪因是女子,又不好饮酒填饱了肚子,打了声招呼便回了房间睡觉。
三人把酒倒进杯中,举杯共饮,喝着喝着突然无名提到:"咱们这么光喝没意思,这样咱们一人问一个秘密,被问者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猜对了被问者喝酒,猜错了提问者喝酒,如何。"
寒天道:"甚好,那我先来?"
莫问道:"好,那就寒兄先来。"
寒天问无名道:"能有资格受邀在碧云城主的诞辰上,并且可为其女儿做证婚人资格的人不多,但和尚只有一位,你的师傅可是万华寺的玄关大师?"
无名大笑道:"寒天兄果然机智过人,不错我师傅正是玄关大师,这酒我喝了。"随后一饮而尽,毫不拖泥带水,这哪里像个和尚,这根本就是一个凡间俗人。
寒天又问莫问道:"云游兄,身佩宝剑乃是练剑之人,虎口茧子乃是长年握剑所导致,说明练剑已有时日,看修为便知,虽已至金身,但气息尚未稳定,可看出刚入金身不久,还需时日打磨,我说的可对?"
莫问抱拳道:"寒兄果真洞悉一切,所言不假,这酒我喝了。"
轮到莫问问道:"无名虽为和尚却是吃肉喝酒,看样子也已熟门熟路,是否你师傅也是如此?"
无名哈哈大笑:"我师傅可从不沾染这酒肉之气,吃斋念佛早已根深蒂固,猜错了,猜错了,哈哈哈。"
莫问举杯一饮而尽,又问寒天道:"寒天,衣着华贵出手阔绰,定是哪位富贵人家的公子。"
寒天苦笑道:"这算什么秘密,是个正常人都看得出,这酒还是你喝。"
这真算不上什么秘密,莫问无奈又只得倒满饮尽一杯酒。
喝完,无名值了值腰板自信的指着前面两人道:"你不是云游,你才是云游。"
寒天面不改色只是静静的听。
莫问心想"不好,究竟是哪里不出了问题被看出来了",此时的莫问警惕性高到了极点,右手已经放在龙吟剑柄之上,若有异动定会第一时间出剑斩敌。
无名不屑道:"别紧张,知道二位故意隐藏身份,大家出门在外,都可以理解。"
随后解释道:"你不是云游,因为你衣着朴素,虽不排除易容入世的可能,但你手中之剑出卖了你,松芒剑身绿意盎然,通体产生绿色异光,犹如初春之树盛开的嫩芽,就连最严密的剑鞘都无法完全遮盖它的光芒,而你手持之剑虽是好剑但不具备此特性。"
随后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看着寒天再次说道:"而寒天更好解释了,因为云游,字寒天,可对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