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四)

此时此刻,电视剧里的各种桥段都浮现在脑海里。

男主角得绝症了,怕拖累女主角,所以忍痛说分手。男主角的妈妈不喜欢女主角,以各种理由威逼利诱来迫使男主角分手。男主角因为怕给不了女主角足够的幸福所以前来提出分手。

所设想的各种可能里,就是没有这种——不爱了。



2015年11月7日。武汉。阴雨。

我们结婚了,却不是因为爱情。

全然没有新娘子应该有的喜悦与激动,取而代之的是满腹的忧愁与委屈。

出门的时候,爸爸固执地不肯送我,只是站在我的房间里看着我的照片,红着眼眶。

我一步三回头,多么希望此时此刻所发生的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一场噩梦。绚烂的烟花不是真的,亲人的眼泪不是真的,你的话语你的绝情你的冷漠都不是真的。

然而,生命却是真实的。



01

我踉踉跄跄地往宿舍走,世界好像是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任何声音。却有着一个个的男生女生从我旁边走过。突然有人走过来揽过我的肩,我没有反应,只是盯着她的脸,大脑里一片空白。她的嘴巴一张一合一直在说些什么。可是我竟然完全听不见。

我慢慢蹲了下来,她不停地晃动着我的手臂。我才听清。

“你怎么了??怎么了”

才看清,原来是WD。

这个从我们在一起的那天就一直知道的那个人。殷勤地给我们传过小纸条的那个人。知道我的思念陪我在校门口兜兜转转只为能碰到你的那个人。吃饭的时候总是听我碎碎念你的所有小细节然后一本正经地告诉我应该多爱自己一点的那个人。

此时此刻。那个人却不知道你来跟我分手。

我狂哭不止,她也没有办法,只能陪着我哭。直到两个人都是上气不接下气才回了宿舍。

我再三要求想一个人静静,她才回了自己的宿舍。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我足足在楼梯口独自坐了三个多小时。可还是没有想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说分手。总觉得你是有着难言之隐。

此时此刻,电视剧里的各种桥段都浮现在脑海里。

男主角得绝症了,怕拖累女主角,所以忍痛说分手。男主角的妈妈不喜欢女主角,以各种理由威逼利诱来迫使男主角分手。男主角因为怕给不了女主角足够的幸福所以前来提出分手。

所设想的各种可能里,就是没有这种——不爱了。


02

那段时间感觉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可以几天都不说一句话,开口了却不是我想表达的内容。

前桌的一个男孩子转过头来飞快的语速跟我说着什么,我竟然大脑一片空白。

惊恐。我这是丧失语言能力理解能力了吗。

晚自习老师组织大家看电影《雷雨》。是那种老式的幻灯片放映,关了灯,我坐在最后一排。

电影里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好多女孩子都惊声尖叫起来。

前桌开了灯,转回头看我,满脸泪水。

然后他又把灯关掉了。

他从未问过我为何,我也从未与他人说起过。

直到毕业后才知道,原来他说话时确实是口齿不清。

WD知道我所有想法,包括我的思念。

所以在月考结束后说是要请我们吃饭,叫上你和ZC。我没表态,心里却是满满的期待。

那个星期天下午,我早早就来到学校。是的,有约的时候,我总是来得最早的一个。大概因为我是最期待的那个吧。

天气很好,连云朵都是一团团的,像棉花糖一样,让人从心底里觉得甜滋滋的。

我从两点等到三点等到四点再等到五点。

终于WD来了,我知道她是去找你们了。


03

CZ来了,却说你不愿意来。

你却不愿意来。

你可知我等你的这段时间里去了多少次卫生间?

9次。

因为紧张,紧张就想去厕所。WD还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说没有。只是心跳得厉害。

而现在,不用紧张了。因为你压根不会来。

而你不会来我们也还是要一起去吃饭的。虽然这个饭局就是为你而设的。

一路往校外走去,我没有半句言语。于是CZ就识趣地说他再去叫他看他来不来。我没有志气地默许了。虽然心里在想你又不是女子,吃个饭也不会哭着喊着缠着你不放。为什么不敢来??

然而CZ走后,我又开始一趟趟地去厕所。

终于,你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出场了。

却没有看过我一眼。

心里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隐隐地刺痛着我。

我本是个乖孩子,从未沾染上叛逆孩子的恶习。却用一次性纸杯灌了一杯又一杯的啤酒。

直到第4杯你才夺过去自己一口喝下。我便不再喝了。

你仍然没有同我说一句话。

在这个我们以前一起笑着闹着来吃饭的小饭馆里,此时此刻却是无比尴尬。

只有WD和CZ在故作掩饰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我们四个各自怀着自己的心思与苦闷吃完了这顿饭。然而,盘子里的菜却还是那么多,酒瓶却空了。

然后我们去了世纪广场,我们的世纪广场。

看看我们看过的昏黄路灯,坐坐我们坐过的小花坛。

你却依旧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

回学校的时候,WD和CZ故意在后面走得很慢。然而,你却在前面一个人走得飞快。

我是跟不上的。

看着你渐渐远去的背影,那一瞬间,我知道,我是真的从你心里搬走了。


04


你的决绝让我心灰意冷,只得搬出宿舍出去租房住。这样我不会在食堂里到处张望看是否会碰上你。也不会再在下晚自习后慢悠悠地走回宿舍或是在超市买一件又一件东西只为机缘巧合地碰到你。就连回教室的路我也选择了最外面从老师办公区里穿过去的那条。

可是,每每走到教室门口,总是能从后门那里看到你们教室的窗户。

只消这一眼,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埋怨所有的决绝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就如WD所说你是我的盲点。

离高考越来越近,倒计时的牌子每天都有人去翻。模拟考一个接一个地来。

CZ却总是有意无意地说着你的消息。说你英语很差,这样下去考试肯定也要拖分的。

我本就在快班里,英语底子也不错,算是中上游。可是你却从初中开始英语就不好。

我每天下了晚自习回去后,根据自己的方法,将高中6本英语书,编写了一本精炼的小册子,涵盖了所有考点知识点。以至于,那段时间,英语老师复习的时候,我都不用看课本就知道老师说的是哪一册哪一单元的。我把老师发的高考必考词汇,每一页每一个单词都做了详细注解,包括延伸的词组例句在牛津高阶的哪一页。整整12页,8千多个单词。

然而,还是没有帮到你,你还是没考好,甚至没及格。

也许你根本就没看吧。也许你并不知道那是我多少个夜晚换来的辛苦结晶。

我也没有考好,语数外都不错,和估的分数一分不差,只是文综还没有考到一半。

高考完后,我们粗略地见了一面。约定好了,无论考成什么样,都不要去复读。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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