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准备写一篇不确定性的推文(我真的是文思枯竭,从完美人生跳到食堂的供应链,想不出来写什么,一直在表面飘啊飘,最后准备写不确定性)
其实我是蛮喜欢写作的,选择这个命题是因为明白这是自己缺失的一块儿重要思维。
首先列举了世界上的不确定性:自然中(突然爆发地震、海啸)、人类工作生活中(人突然生病、出车祸、机器突然坏掉)、经济政策上(突然出台环保政策,限制工厂的日产能;高考改革)、爱情中(两个人突然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等等。
自己的问题出在哪?自己对不确定性/意外没有概念,认为不应该有意外的发生。比如有人经常磕着碰着,我觉得怎么这么不小心。对于这些没法控制的事情,很容易从自己身上找原因,非常喜欢怪自己,然后得出自己活该的结论。比如说一下子感冒了,就会怪自己前几天怎么会贪吃了,怎么不好好睡觉。甚至当时婆婆过世的时候我还在跟朋友欢快得讨论去北欧的行程,完全没有感应到这个灾难,为此深深地责怪自己。当时凡说自己父亲过世,我也会把这个悲剧和她之前在感情上犯的错联系起来。
我的思维逻辑是这样的:自己当时被分手的时候心如刀割,感受到无尽的伤害,所以开始找原因——
第一步:为什么会遇到他,如果从未遇到过就可以避免之后发生过的所有伤害(是因为自己当时ls了,这是不好的事情,所以自己活该了)。
第二步:如果不可避免得遇到了,为什么在他第一次伤害我的时候没有狠心离开?(都怪自己自欺欺人太傻、太依赖他、没有智慧。这都是因为自己读书太少了,反观她读书很多,所以更加深了自己没有智慧的逻辑,活该比不上她)
第三步:还怪自己不会表达自己,该关心他的时候自己不知道怎么关心别人,该示弱伤心的时候反而沉默了(又因此联想起了自己的家庭背景,自己这么别扭都是因为家庭的影响,自己不开朗,不会关心人)。
分析清楚每一步之后,我会为每一步都制定应对措施。所以从此以后再也不ls了,开始要多读书,想向静静她们学习怎么才能不这么别扭等等。从源头开始,每一步都会扼制整个事件往不好的方向发生。
今天才第一次发现逻辑太严谨的坏处,真累啊,看着都累。不知道我是怎么活过来的。
自己应对感冒的机制跟这个是同理的,因为我感冒太难受了,所以从几年前开始就做到了,在每次感到嗓子不舒服要感冒的征兆时就吃药、柠檬、猕猴桃各种,从此这两年几乎没有感冒过。我生活得太小心翼翼了。每一步都尽量不出错。原因是在我看来出错后受到的痛苦/伤害太大了,自己真的很难受。突然一下子就找到了原因,自己最怕的就是情感上和生理上的伤痛,所以会对这些方面这么敏感。但是我不会在工作中和领导沟通的时候小心翼翼、也不会在有想法可以去创业的时候一直纠结(因为我不在乎失业,不在乎得罪领导、不在乎创业失败。而且自己本来就不是莽撞的人,心里很清楚自己不会失败的)。但是我会因为一件交待我做的事情而一直优化、纠结(因为我害怕自己没做好,害怕别人怀疑我的能力和靠谱程度)。
这个问题好像是无解的,因为我就是在乎这些东西,每个人就是有他在乎的东西。所以说越在意的反而越做不好。
就像我很讨厌家人的一点就是,为什么要在亲戚面前还要说谎掩盖自己的弱势?干嘛这么不真实呢?因为我不在乎,不在乎别人认为我不好,但是母亲很在乎。矛盾、冲突由此产生。我在乎感情、不在乎工作,lp完全相反。
自己怎么才能勇敢去寻找感情呢?就是不再怕受伤害了 <= 发现受伤害之后也没有那么痛 <= 那可能除非自己不再重感情了吧
理性来看,突然勒令要你的工厂搬迁,机器突然坏掉,人生老病死,都只是概率问题而已。而自己总是联想太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然后把时间都花在了找原因和找应对措施上,尽力避免这样的事情以后再发生。
既然它是概率问题,那之前做的所有(找原因+应对措施)都是徒劳。因为不管做了多少,它仍然会发生。所以需要做的只有处理掉突发事件,发生了,解决掉就好。其中一个很大的思想转变应该是——在解决烂摊子的时候,肯定会有一阵鸡飞狗跳。比如机器坏了,要弥补这段损失肯定会需要一部分工人加班,会多花很多费用。但不要把这些后果看得过于严重,看得太严重就会神经紧张,越来越紧张,搞得人心惶惶。
可能是与见识和阅历有关。经历的多了,有经验了,就不会把发生的问题看得那么严重可怕了,也就能更淡定得处理。
这里面有两层——第一层是把发生的问题(包括导致的后果)看得很严重,第二层是把修复过程看得很痛苦。我觉得我的问题出在第二层上,当问题发生的时候,我确实会在把注意力集中在解决问题当中,但是解决的过程我会觉得很烦很惨、难熬,所以这次解决掉之后仍然会去分析到底怎么才能避免下次再发生?比如国家突然要我的工厂搬走,我不会花时间抱怨国家怎么这么讨厌,我会直接去搬。但搬的时候我也会觉得很烦,所以会直接选一个国家管不到我的地方去,避免这种事情下一次再发生。我这更像是一种拒绝沟通的做法,也不跟你抱怨扯皮,直接就不信任你了,下次不再一起玩了。
到底是应该回头分析找原因 还是应该完全随着它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呢?
写到这里,不禁想起我对“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句话的身体力行。更觉得这个问题我解决不了了,因为我的骨子里充满着不信任和忧患意识。
到底是不信任吗?第一次我会完全信任,但只要被欺骗了一次,我就彻底不信任了。这是非黑即白吗?我好矛盾,一方面我并没有受到传统教科书的束缚觉得打架抽烟的都是不好的,相反觉得他们更真诚勇敢,可以全面客观得看待;另一方面我却不能信任lp,在他做出一些事情之后彻底否定了他。他的话是认为抽烟的和学习不好的人都不太好(这种看法更像是传统教育制度下的乖学生会有的想法),但是曾经在我问他如果我抽烟的话怎么样,他也很宽容地说只要不上瘾就没关系。这样看来是因为是针对自己/或者说对自己人,和对外人/敌人的关系。对自己以及对自己的亲人爱人总会更宽容,对外人/伤害过自己的人总会更苛刻。
真不简单啊,都不知道偏题偏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