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姜冬冬。

长沙市某高档公寓游乐区的秋千上,一个美丽的女人和一个小男孩坐在上面,两人一前一后的晃着,看起来像一对母子,可是当你听到他们的对话,就会发现只是一对陌生人。

“喂,小鬼,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吗?”

“什么鬼?吸血鬼?”

“嗯。”

“我妈妈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难道阿姨你见过吗?”

“叫姐姐,谢谢,嗯,我见过,是在十年前……”

十年前的礼零市还不是一个城市,只是一个小小的乡镇,是一个生活气息浓厚的小地方,生活气息浓厚便意味着这个地方十分落后,也意味着治安非常一般,而那时候却是“古惑仔”盛行的时候,大部分的年轻人都妄想着成为“山鸡哥”、“陈浩南”……

一到晚上,随处可见一群群的小年轻准备“大干一场”,稍微走运的,还能在开门的时候捡到一个满身是血的帅哥,比如我,就捡到了。

我叫姜冬冬,出生于1997年,父母在六岁那年遭到一个疯子的刺杀,双双去世,被我的舅舅收留养大至今,同时我还是一个拥有梨型身材的美女子,学习成绩优秀,热爱看漫画、打小霸王游戏机。捡到戚猛,是在我高中的最后一个寒假,记得那天晚上,差不多是九点到十点的样子,表哥叫我到小镇的镇中心去吃宵夜,跟舅舅报备了一声,便带着我的诺基亚出门了。

下楼梯的时候,我感觉听见了一阵敲门声,但以为是楼上的弟弟在和舅舅舅妈玩游戏,就没有多想,直接到了一楼换上了新买的白球鞋,一打开大门,一个男孩子就重重地压倒在了我的腿上,我吓的往后退了一大步,他抓住我的脚,用非常脆弱地声音对我说:“救救我。”

我满脸惊恐,说了句,“啊?”

“人呢?他妈的!这么多人能追丢一个戚猛?”外面街道上传来了吵闹的声音,但我能听清楚个大概,他们应该是在找这个男孩子吧。如果就这样放置不管的话,他会不会被他们打死啊?算了,不管这么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先把他拉进来再说吧。

我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拖进我们家客厅,抱到沙发上,他好像晕过去了,他的脸上都是淤青和血渍,身上也全部都是脚印。我跑到浴室里接了一盆温水,拿上一条毛巾,想给他清洗一下脸上的血渍。

我轻轻地给他抹掉那些血渍,越擦这五官和面部线条就越是清晰,长得可真好看啊,一时没忍住我就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直到……

“喂……看够了,就去给我端杯水来。”他突然开口,吓了我一大跳。

“额……好,你要喝热水、冷水啊……”

“冷水就可以了……”

“喔,好。”

我一边起身一边去冰箱给他拿水,可能是我在楼下的这一番动静惊扰了舅舅他们,他正好下楼,和冰箱前的我打了个正着。

“冬冬?你没出去吗?你在这儿干嘛呀?”舅舅看见我有点小惊讶,对我说道。

“舅舅,喔不是,刚刚我开门的时候,有一个小男孩受伤了,我就把他扶进来,刚给他擦完脸,现在给他拿水喝呢。”

“受伤了?在哪儿呢?你没事吧?”

“喔!我没事,他就在客厅沙发上呢。你去看看?我给他找个冰红茶喝,咱家好像还有吧?”

“有啊,就在冰箱里,你找找吧,我去看看人家伤得怎么样。”

说完,舅舅径直走向客厅里,却没有看见一人,只留下地上的一盆水还有那条浸在水里的毛巾。

“冬冬啊,哪有人啊?”

“啊?没人吗?就在沙发上啊。”我找到了冰红茶便往客厅走去。

奇怪!真的没有人了,他去哪里了啊?

“咦?他人呢?刚刚就坐在这儿呢。”

“可能是没多重的伤,也不好意思待在别人家就走了吧,行了,你今晚也别出去了,可能有危险,就老实地待在家里吧。”舅舅有点担心。

“嗯……也行,那我跟表哥说一声。”

“嗯,打个电话吧,我先上去了,你早点睡觉,别瞎跑了。”

“好的,舅舅,你快去休息吧。”

舅舅上楼以后,我看着地上那盆热水,还有些担心,明明伤很重,他会不会被那群人抓住了啊?我要不要帮他报警呢?

“不给你表哥打电话了?”这个男孩突然站在我的身后。

“啊!”我吓得差点大叫了一声,幸亏被他及时堵住了嘴,我轻轻地把他的手往下挪。

“你没走啊?我还在担心你呢?”

“我知道,我听见了。”

“哈?你听见什么了?”

“没、没什么,你赶紧给你表哥回电话吧。”

回完电话之后,我问他准备去哪。

他摇摇头,不说话。

“哈?难道没人来接你吗?你手机呢?”

“逃跑的时候,手机早就不知道掉哪去了,”

“那你家在哪呢?”

“不知道。”

“什么?这你也不知道?”

他不说话,只是轻轻地点头。

“那你叫什么名字呀?这你总知道吧?”

“戚猛。”

“嗯嗯,名字还挺好听的哈……”

我暗暗地在心里想,这名字是好听啊,可是我把他放哪儿啊?算了,先带到我房间去吧,明天早上再跟舅舅舅妈商量一下这件事情。我悄悄地把他带到了我的房间,我住在三楼,之前和弟弟睡一间房,上下铺,所以我的房间里有两张床。而前几年我满十岁的时候,弟弟也已经六岁了,所以家里给弟弟清理了一间房间出来,我就自己一个人睡了这间房。

我从衣柜里掏出床单和一床旧的被子给他铺在上面,再拿上了爸爸给我买的机器猫给他当作枕头,一张简单的床铺就铺好了。在我铺被子的期间,他一直坐在我的书桌上看来看去,把照片也都翻了个遍,而我也没有注意到他偷偷的拿走了我小时候的某一张照片。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床已经铺好了,他站起来看着我,拿起了一张小时候参加文艺汇演的照片,那时候最流行的观音菩萨痣点在我那张稚嫩的小脸上,现在看来,呵,三分讥笑,七分薄凉。我赶紧把照片抢过来,让他上床睡觉。

“你这人怎么还乱翻我照片呢,我跟你讲啊,你要想长期住在我家里,你就要老老实实的,听见了吗?”

“这不是你舅舅家吗?”

“emmm……对,但我住这里,不是吗?”

“喔,你为什么住你舅舅家啊?”

“啊……还能是什么,因为关系好嘛……哎呀,快睡觉吧,别说这么多了,你不是受伤了吗?还能这么多话呢。快去睡。”

夜深,一阵关于父母的零碎回忆,再次涌入我的脑海。

六岁那年,我的家还在长沙,我去邻居古珊珊家玩到饭点,准备回家,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异常的热闹,一辆闪着红蓝色光芒的车子停在我家院子外面,周围全是人,围满了我家的院子。记得爸爸说过,看见这种车就是有侠客在伸张正义,我开心极了,居然有这种事情发生在我家里,是不是我的爸爸变成英雄啦!我一路小跑,只为快点回到家里,可当我准备踏入院子的时候,我发现周围的邻居们都用一种非常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小时候的我不懂,但我却一直记得那一双双的眼睛,为什么呀?他们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走进去,爸爸妈妈好像躺在地上,是在睡觉吗?我下意识的想要跑过去,拍醒他们。刚跑了一步,就被警察叔叔拦下,这时候旁边米粉铺的姐姐告诉拦下我的警察,说我是这家人唯一的闺女,于是我看见那个叔叔的眼睛,一下子也流露出和邻居们一样的眼神,他把我抱起来,捂住了我的眼睛,我把他的手掰下来,跟他说:“叔叔,你干嘛呀?我爸爸妈妈在睡觉呢,我要喊他们起床了。”这个叔叔的眼睛里面不知为何,突然之间充满了眼泪。而我却突然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趁着叔叔分神的时候,我不经意的把头转向了爸爸妈妈那边,满地都是血!啊!爸爸妈妈是不是受伤了?我记得有一次把膝盖磕出血了,爸爸说这是受伤流血了,让我要小心的保护自己,流多了血就不能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了。我就一直很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不让自己流血,因为我想和爸爸妈妈一直一直生活在一起呢。可是,他们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他们是不是不想和我一起生活了呀?一想到不能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小小年纪的我,在家门前放声大哭起来,周围的邻居们,不知道为什么也和我一起哭起来,大家都哭的好伤心啊。

我到了一个全是蓝色和白色相交的地方,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当地的派出所,警察叔叔给我拿来了面包和牛奶,并且让我在这里等着舅舅来接我。我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人来人往,等待着小城镇的舅舅来接我,等了好久,开始有点倦了,我就靠在椅子的扶手上,闭着眼睛,听着办公室里忙碌的声音,也听到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声音。

“好可怜啊,还这么小,就父母双亡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是啊,听说父亲是军官,母亲家里经商,本来是很美好的家庭啊。”

“别说了,别说了,快去干活。”

我的耳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感觉手臂压麻了,好冷啊,他在说什么呢。“警察先生,我是这孩子的舅舅,这是孩子的舅妈,我现在就带她回家了,请问要办理哪些手续啊?”

“好的,您跟我来。”

是舅舅吗?看来爸爸妈妈真的不要我了,居然让舅舅来接我,我好难过。

“这些都办理完了,签个字,您就可以把小女孩带回家了。”

“好的,警察先生。”

“警察先生我想请问一下,我们家冬冬父母的保险金,还有那些遗产要怎么领取啊?我们家没这么富裕,然后小孩子吃穿用度哪里都要花钱,我们能不能代领啊?”这个女的声音,是谁?是舅妈吗?

“你给我住口!不好意思警察先生。”

“女士,保险金这些您要去保险公司询问,但是这遗产,姜先生生前有一份遗嘱是注明了十八岁之后会将这笔钱由代理律师,划分到冬冬的名下,而十八岁之前,由代理律师每月定期支付生活费。”

他们在说什么,保险?是什么?可以吃吗?这些想法都在脑海里不停的跑不停的跑,好累啊,能不能不跑了。

“冬冬,醒醒,舅舅来接你回家了。”

我慢慢睁开眼睛,舅舅来了,他望着我笑,那种眼神,长大后我想到了两个词语:同情和疼爱,而我看着他,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才好。因为我的舅妈也站在旁边,像是看一个很脏很脏的洋娃娃一般,长大后我也想到了两个词语:讨厌和烦恼。

上车以后,虽然睡不着,但我还是有点哭累了,干脆就闭上了我的眼睛。而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舅妈,回头看了我一眼,以为我睡着了,满是不悦的口气,对旁边的舅舅说:“别人家都不接电话,就你能接,别人家都没钱,就咱家最有钱。你那点工资,要是没有你妹夫那些遗产,我们的日子要怎么过?”

“王苹,咱做人要讲点良心,当初要是没有我妹妹和妹夫的帮助,咱俩能有今天吗?而且那是我亲妹妹的女儿,我妹妹生前帮了咱家多少事情,大事小事从不推拖,但凡好事也从没忘记我们,现在人一个家都没了,就留下这么一个小孩,我们不养谁养。”

“我不是说不养,可是我肚子里现在也有了,这孩子一出生,哪哪都是钱,再说,我们把他们家遗产拿过来,还不是花在小孩子身上吗?我……”

“别说了!你干什么呢!还要不要脸呐!如果钱不够花,那就咱俩省着点花,把钱都花在孩子身上,以后更加努力挣钱,不就行了吗?总之这个事儿,你以后都别说了,我不同意,要是再讲这事儿,咱俩就离了吧,各过各的。”

“我……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

“舅舅舅妈,你们在吵架吗?”我的声音让两位大人的争吵停了下来。

“没有的事儿!冬冬啊,是不是我和你舅妈声音太大把你吵醒了呀,我们等会就不说了,你累了就快休息吧,舅舅到家了再叫你,啊~”

小孩子的心是最纯真,但也是最脆弱的,那时的我是真的害怕舅妈会抛弃我,所以我小心翼翼地对舅妈说:“舅舅舅妈,我知道爸爸有一个红本本藏在哪里,他跟我说过那里有很多钱是留给我将来上学用的,我回家就拿给你们,我不要了,但是,你们能不能以后和我一起生活啊,爸爸妈妈好像不要我了,你们不要也丢下我好吗。”

车子里一片安静,舅舅突然把车停在路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然后抱着我的脑袋放声大哭,舅妈也看着我,忍不住哭起来,她看了眼舅舅,又轻轻地摸了摸我的脸蛋,说:“不会的,刚才是舅妈说错话了,我们一起回家,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好吗?”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就在一瞬间我明白我再也没有爸爸妈妈了。

舅舅向工作单位请了半个月的长假,处理完我爸妈所有的事情,这个案子的社会影响力很强,于是公安局只花了一周不到的时间,就破案了。听说,是个穷疯子,想偷钱,被我母亲发现后,太过紧张而受到了刺激,拿着匕首直接刺向了我的父母。最后判了终身监禁,案子到这里就结束了,而我随着年龄越长越大,对当年那件案子,却抱有疑点,为什么我的父母会提前立即了遗嘱,而且立完遗嘱的一个月之后就双双去世,这些真的只是巧合吗?我将这些猜疑同那位律师叔叔提起过,而那位叔叔只告诉我说我想太多,虽然我抱有怀疑,但是我也知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谁会听一个小孩子的胡言乱语呢,从此以后,我收起了我的疑心,安分的留在了舅舅的家里生活。

舅舅和舅妈对我很好,舅妈严格管教,而舅舅对我非常疼爱,在他们的教育下,我的学习成绩很好,长得也很漂亮,算是健康快乐的长大了,这样长大的我,也是爸爸妈妈希望看到的样子吧。可是关于他们的死亡如果他们还在,我会经历什么呢?我会不会……

“喂,别想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戚猛在上铺突然说这句话,莫名其妙。

“哈?”

……没有声音

这人好奇怪啊,睡觉还说梦话吗?

“你才说梦话。”

“什么情况啊?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啊?”

“你猜啊~”戚猛突然把他的头伸出来看着我。

我赶紧坐起来,抬头看着他,“你?有特异功能?”

“嗯……也能这么说吧。”

“哈哈哈哈,不是吧,我随便说一说,你还当真了?幼稚。”

“是吗?”突然声音从我耳边传来,就像有瞬移一样,戚猛已经坐在了我的身边。

“你?你?你怎么做到的?”

“因为……我不是人。”

“开什么玩笑,那你是什么?是鬼吗?”

“也能这么说吧,我是……吸血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玩意儿?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你不信吗?”

突然之间,一双金色的眼睛出现在戚猛的眼眶里,路灯从窗户里照射进来,映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好像会发光。

而下一秒,他的眼睛又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你真的是吸血鬼啊?”

“如假包换。”戚猛笑了起来。

“那今天来追你的人,也是吸血鬼吗?”

“他们不是,只不过是我一时失手,把我的戒指弄丢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大开杀戒,才一直隐忍。”

“那你身上的伤呢?”

“早就好了啊,我们的伤口愈合的非常快。”

“那你自己躲起来不就好了吗?干嘛来我家敲门?”

“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血,愈合能力也变慢了,所以当时是真的走投无路,才来敲门。”

“什么!那,你不会喝我的血吧?我可没有血啊,我还是个未成年呢,这可犯法啊。”

戚猛“扑哧”一笑,“你想什么呢,我不喝人血,刚刚你舅舅下来的那个瞬间,我已经出去抓了一只猫了。”

“真的?”

“真的,我的姑奶奶,我要喝你的血,我早就喝完了,还跟你在这讲半天。”

“倒也是,那你啥时候回家啊?”

“我不是说了吗?我没有家,现在我连戒指都没有了,白天出门都出不了,你也别跟你舅舅他们讲这事儿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对,这事儿不能跟舅舅讲,可是我不跟舅舅讲,我把他放哪儿呢,舅妈偶尔还会进来帮我打扫卫生的,嗯……

“别纠结了,我自有办法,赶紧睡觉,明天我还有事情让你做。”

“什么玩意儿?住我的房间?还要让我给你干活?”

戚猛听完这句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姜冬冬扑倒在床上,反手压住姜冬冬的双手,盯着她看。

姜冬冬的心跳的好快,脸也渐渐变红,“你,你,你,我答应你,你快松开我!”

“嘻嘻,早答应不就行了吗?快睡吧。”戚猛松开手,又瞬移回了自己的床上,拍了拍床板,暗示她睡觉。

翌日早晨,舅妈像往常一样到我房间来叫我起床吃早餐,“冬冬!起来吃早餐了啊!”随着关门的声音,我随口应答到,“嗯!好!”正准备起床的时候,突然想到!

“啊!戚猛!舅妈!”我赶紧爬起来看了一眼上铺,干净的仿佛没人来过,奇了怪了,难道昨晚是我在做梦?

我梦游般走进厕所,洗漱之后坐到饭桌上,真奇怪,难道是我做梦了吗?我看了看舅妈,舅妈只顾着吃早餐,没有什么反应,于是我按耐不住我的好奇心,我对舅妈说:“舅妈,你早上来叫我的时候,没看见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床上吗?”

“什么东西?”

“就是一个很大很大的东西。”我一边比划着,一边跟舅妈说道。

舅舅和舅妈相视一眼,不说话,继续埋头吃饭。

“姐,你是不是变成傻子了?”我那八岁的弟弟进行了他伟大的发言。

“你闭嘴!”一个馒头我就塞进他嘴里,不给他再喘气的机会。

“好了好了,你们俩别闹了,还有十来天就过年了,你们有啥想要的、想吃的,等会想好了写张便利贴给我,我今天提前下班去给你俩买。还是老规矩,一人五件物品。”舅舅一边往我的碗里夹煎蛋一边对我和弟弟说着。

“收到!常平平同志!”我开心的应答到。

买东西,我得好好想想,新学期的话,衣服得买几件,开学的时候,百花齐开,我可不想穿旧衣服。再来个当下最热门的MP4,周杰伦又快出新歌了,听说MP4还可以下载视频在上面看,想想我的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翘。

“准备一块稍微大一些的和田玉,一碗牛犊的血。”戚猛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来。

“你没走啊?你早上去哪了?”

“趁着天没亮我出去吃了点动物吃,然后回来把这张床挪到了你衣柜上的那个储物柜里,睡到现在听见你在那里唠叨个不停,就起来了。”

“储物柜?那上面你能睡吗?”

“可以啊,我平时睡棺材的,睡不惯你这种硬床板,昨晚躺了一会儿,浑身难受。”

“切,知道了,那些东西我去哪里给你搞啊?”

“你身上有钱吗?”

“有。”

“多吗?”

“还行吧,有四位数。”

“才四位数?”

“好家伙,我只是一个高中生啊,我要是这么多钱,我给你买豪宅都行。”

“行了行了,晚上跟着我走,我带你去开开眼界。”

“我们去哪儿?”

“晚上你就知道了。”

“舅妈,我到同学家去玩了,我们今晚小组的活动,可能会回来的晚些,到时候咱电话联系哈。”

“你这孩子,吃了饭就跑,注意安全啊,身上钱还够用吧?”

“够了够了!舅妈放心吧!我走了啊!”

刚迈出大门,马上就被戚猛抱到了楼顶,还来不及反应,我就已经被他带着跳出了礼零镇。如果是旁人看来,那就是一阵一阵的风刮过了屋顶,但如果是站在上帝视角来看,那就是地球版的魂斗罗正向着秘密基地拼命奔跑。

“哇!这么多金子?你去哪里抢了钱啊?”戚猛把我带到了一个房子,里面的柜子打开全是金银珠宝,我发誓,那是我几十年的人生里,第一次见这么多的珠宝。

“这是一个官员的家,你赶紧拿几件东西,我们还要赶路。”

“你怎么不自己拿?”

“有一些珠宝是我不能碰的,况且这里面有玉,避免麻烦,你直接拿就行了。”

“那我们这不是偷东西吗?”

“这种贪官的东西也叫偷?他压榨老百姓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正义呢?”

“你说得对,那我多拿些。”说罢,我随手抓了几条项链和戒指,我们就迈向了真正要前往的地方……

一片偌大的森林,可能是太过于原始,漆黑得连眼前的路都看不清楚,戚猛抱着我一路向前,耳边吹过的都是树叶和风交错结合的声音,如果你是一个人处在这个环境里,那是真的有点恐怖,但如果你是和一只吸血鬼待在这个地方的话,你只会带着满满地充满好奇,甚至还有一丝的期待在里面。

风定,叶子一片片的落下,我的脚终于稳稳的站在了地面,眼前也不再是一片漆黑,是一间小木屋,里面点满的蜡烛从窗户看,异常的闪亮,戚猛牵起我的手,“待会不管里面的人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回答,你只负责结账,知道吗?”

我乖巧的点点头。

我们推开了那张门,这个房间很小,进门便是一张大木桌,右手边有一张床,所有能放东西的台子上,都有一根白色的蜡烛在燃着,一个老妇人坐在桌子上,手上在拨弄着什么东西。

“好久不见,小伙子。”

“老太太,你好。”

“戒指不见了?”

“是的,还请老太太为我重新打造一枚戒指。”

“带够钱了吗?”

“这里有一些珠宝和现金,您看够吗?”

我伸手把珠宝从我口袋里拿出来,递给戚猛,想让他拿给这位奇怪的老太太,突然之间,老太太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直接一个反手,按压住我的脉搏处,戚猛抓住了老太太的手,恶狠狠地盯着她,而老太太也丝毫不畏惧的抬头望着他,沉默了几秒之后,她松开了我的手。

“戒指,这里正好有一个,你拿走吧,把那条镶有鸽子蛋的项链留下,其他的带回吧。”

“谢谢。”

“你若想她活,便离开人间,离开这位姑娘,缘起缘灭,都是最好的安排。”

说完,老太太便起身走向了自己的床铺,戚猛拿到了戒指,我们也准备离开了,关上大门的时候,老太太侧卧着喃喃道:“己卯兔年,幸月出生,看来真是那位的劫难啊……”

回去的路上,我已经没有心思听风和落叶的声音,老太太说的话,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这是什么意思?

“别想了,你想不明白的。”

“可是,老太太说的那个姑娘是我吧?”

“……是你。”

“那什么是你离开我才能活?”

“因为七百年前,我们都是凡人,你是我的夫人,我不小心被教皇选中,将我变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吸血鬼,我是因为你才摆脱的教皇的控制,你也因拯救我而丧命,在你投胎的时候,我杀进奈何桥,想杀掉孟婆与你相守,是你拦住我,让我等待来世的重逢,还说一定会来找我,所以我等了你七百年。”

“……你等了我七百年吗?”

“噗!哈哈哈,你还真的信啊?我怎么看不出来你这么迷信?”

“啊?”

“别当真,我逗你玩呢,哪来的转世啊。”

“真的吗?”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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