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第1天,我竟然睡到了八九点。
迷迷糊糊的从温暖的被窝里坐起,抚了抚受伤未愈的右肩,隔着窗帘望向窗外。
天怎么还没亮?
慢慢的顺着抬不起的右臂穿上衣服,来到窗前拽开窗帘儿。
哟,原来天阴着。
隔着玻璃,望向屋外,光秃秃的枝丫偶尔的轻颤那么一两下。
院子里龙头上挂着一根冰柱子。
天空灰蒙蒙的,压抑的,让人只想躲进被窝。
趿拉着拖鞋,经过客厅时,看到挂表上显示的日期。
用那只没受伤的左手使劲砸了下额头。
天!今天元旦,我竟然把放假在家的儿子,忘了!
慌乱中钻进厨房,熘上几个之前包的红豆包子,给儿子煮了碗燕麦鸡蛋粥。
从厕所出来的儿子,像燕子窝里的雏鸟儿一样伸着脑袋,朝碗里,瞄了几眼。
然后对着我说道:“有劳母上大人了”。
我抬起左手,掂着脚,在儿子的后脑门上轻拍一下:“不知道为娘我是病患?”
“啊?”儿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捶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这脑袋被驴踢过,还请母上大人勿怪。”
“你说被谁踢了?”我怒目一瞪。抬起左手,又准备往他脑门上拍去。
儿子稍微一闪身,后退一步拱手道:“承让。”
然后,撒开丫子溜进客厅。
“承你个头,快点回来吃饭。”我气笑。
儿子回来,吊着两个肩膀,亦步亦趋的挨到我身边,将下巴尖儿,搁在我的肩膀上:“亲爱的母上大人,看在我休完假就要考试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我抬起左手,捏了捏儿子那消瘦脸上的那点软肉:“贫完了就赶紧填肚子,没贫完就赶紧用饭堵住。”
儿子在我脸上“吧唧”一口:“遵命。”
看看儿子满脸幸福的吃相,还有那因为煮饭形成水汽而布满玻璃的窗子。
或许再阴沉冰冷的天,也阻挡不了一室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