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城堡》有感#
文/快乐心
卡夫卡的小说《城堡》是世界的一个缩影;小说中关于某一类型的人对于世界做出的行为进行了详尽的描绘,其准确与细致达到无可比拟的程度。由于每个人都能觉察到自己身上也有这种类型的成分——正像他能在自己身上发现浮士德、堂吉诃德或于连·索黑尔也是他的‘自我’的一个组成部分一样,所以卡夫卡的《城堡》超越了书中所写人物的个性,成为一部对每人都适合的认识自我的作品。
本书中的K(土地测量员)企图在城堡脚下的村庄里扎根落户,来谋求与神的恩典挂钩。他为在一定的生活圈子里得到一个工作岗位而奋斗,他想通过选择职业和结婚来巩固自己内心的信念,想作为“外乡人”即从孤立的地位出发,作为一个与其他所有人不同的人去争取普通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唾手可得的东西。
土地测量员K首先得争取在村里立足。这并非易事,因无人需要他的工作;仅凭一纸聘书,毫无权威。除了遭他突然袭击的桥头客栈店主,无人愿接纳他,除了官老爷的几句玩笑话以外,无人理睬他。于是他就表面上看来到处乱逛,除扰乱地方安宁外无所事事。但实际上他十分忙碌,他在等待时机,不久便找到了机会。贵宾饭店的年轻酒吧女侍弗丽达相信了他的许诺,上了他的钩。
显而易见,土地测量员并不爱弗丽达,不会出于爱情娶她为妻,他非常清楚,她是一个其貌不扬、专横跋扈的姑娘,又有一段名声不佳的历史,他也用相应的态度对待她,到处闲逛,并不把她放在心上。
K是完全出于极端卑鄙龌龊的算计才去追求弗丽达的,而且只要他的盘算尚有实现的希望,他便不会放过她。因为他以为占有她就是夺得了主任大人(城堡官员克拉姆)的情妇,从而占有一件抵押品,只有付出最高的价钱才能赎回它。与主任大人谈判这个价钱,现在是他惟一的奋斗目标。由于他对弗丽达毫不在乎,而那个价钱对他就是一切,因此涉及弗丽达时他乐于作出任何让步,而在那个价钱的问题上却极其顽固。
却不曾想,佛丽达却是按照客栈老板娘使出的计谋来让K上套。实则就是为了让K知难而退,退出这个大家都不欢迎他的村庄。佛丽达利用与土地测量员助手之间的暧昧,让K产生误会,又顺理成章地回到酒店工作。
K不会巧言令色,不会迎合别人。对老板娘直言不讳,揭穿她的隐私。他对自己没有上升机会的人是一点口德,哪怕是善意的欺骗也不使用丁点。以至于彻底激怒老板娘,遭到强行轰赶,连暂时的栖息地也没有啦!
村子里没有一个人愿意接纳他,哪怕是卑贱低微的贱民巴拉巴斯家也是想利用他能达到一些目的。他始终没有走进城堡,他一步一步把自己逼进死胡同。陪枇,这个接替弗丽达工作的姑娘,最后告诉他,他的处境之艰难,让他妥协自己,做一个安分的普通人。却遭到他的冷落与讽刺。他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他不信任任何一个人。
这部小说确实可以称之为卡夫卡的浮士德,不过这是一个故意衣着简朴乃至寒酸的浮士德,并且有本质的不同:推动这个新浮士德前进的不是对人类最终目标和最高认识的渴望,而是对最起码的生存前提、安居乐业、参加集体的需求。
一个人追求理想的生活没有错,但决不能把道德的范畴和宗教的范畴想象成是一致的。尘世活动和宗教活动是不能按同一标准衡量的。人只有懂得迂回,懂得转身,才能看到生命的曙光和希望。机遇虽然很重要,认清自己,接受现实,走自己该走的路。脚踏实地,真诚待人,你才能遇见生命中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