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碧山寺,萧然古涧边。白云生翠崦,明月下寒泉。
《清凉山志》里的这首诗把叶斗峰下的碧山寺描绘得幽寂清绝,飞尘不到。当我置身于那空旷的庭院,看见参天乔木、过墙黄花,才知古人诚不欺我。
霖雨初歇的午后,在寺院的祖堂前和老禅师闲话,于戒坛外见一僧读经,还在客堂门口与一提壶衲子微笑致意,最后来到那座美轮美奂的钟楼前。它造型古朴,色彩明亮,四围青山环绕,楼下野草闲花傍壁而生。门洞里的板扉上写着这样一副楹联:竹影扫尘尘不动,月穿潭底水无痕。我正细味其中境界,不知从哪来了两位法师,一个搬物,一个打门。门里的人只伸出手来很快地接过东西,道了声谢,就将门给关上了。我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问个原委,那二人便离开了。想门内人正在闭关,又或是带病之身,故而独居钟楼,杜门谢客。碧山寺却因此添了几分神秘,教我愈加迷恋起来。
“呱──呱──”老鸦嘶哑的叫声在渐晚的天色中响起,我抬头望了一眼它栖身的苍松,忽然觉得自己就是松际那朵恋恋不忍去的湿云……
庚寅年十月十二